霜月感到十分意外,这在松风斋那是不会有的事。
郎一舟一遍收拾还一边问厨房中有些东西是怎么使用,霜月不厌其烦地和他解释。
霜月看这位郎公子颇没有架子,便问,“郎公子要在这顾府待上多久?”
霜月实际想知道的是如果顾玄风不打算让她重新回松风斋,她要跟在这位新主子多久?
郎一舟听到她问,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脸上的笑意逐渐消散,“等我有了妻室就搬出去。”
霜月听说他之前已经死了两房妻室,京中人没有人愿意将女儿嫁给他,说他克妻,带煞气,是不详之人,再想问也不便去问,只随口说了句,“郎公子不用听有些人嚼舌根。”
一旁的阿来看了看他的主子。
郎一舟看了看屋外一片仍旧青绿的竹林,神情格外平淡,“随他们说吧!是也罢,不是也罢,没必要去管。”
是啊,这世俗的偏见,管不了,也不用烦神去管。
他们把厨房的篦子锅碗瓢盆通通洗了一遍,趁还有些太阳的余光,放在簸箕里沥水。
听竹轩地方比松风斋还要偏僻,不仅偏僻,院子里人还少,所以尤其显得冷清。
“你呢?你准备出府做什么?”郎一舟问她。
郎一舟的这个问题让她微微一愣,她没有想过太多,她想得最多的是她怎么赎身,她若赎了身。必定是找到子卿哥哥,然后她租间铺子卖糕点,继续帮辅助子卿哥哥考取功名。
她没告诉顾玄风自己在找子卿哥哥,当然也不能告诉郎一舟。
“租间铺子卖糕点,攒钱!”霜月笑着回答,她笑起来脸上还有些疼。
“郎公子呢?”霜月边擦拭厨房的灶台边问。
“云游四海。”
霜月认真看他,看他神色自然,他也定定看她,两人都没再说话。
待霜月准备好饭菜时,郎一舟喊她一道坐下来用饭,霜月不好推辞,三人围桌而坐倒是有些浓浓的温暖氛围。
听竹轩不比松风斋,地方大,他们用饭的房间不过就是一间空着的厢房。
郎一舟说起,他过来乾京之时,游历的几处风景名胜,说道高楼,霜月说是这京城的映湖阁最高,郎一舟说是洛阳的永宁寺塔,现存最高的算是洪州的滕王阁。说起湖泊,说这杭州的西湖,郎一舟赞它湖光秀美,又说起岳州的洞庭湖,郎一舟说它气势磅礴,百闻不如一见。
霜月听他说得滔滔不绝,不免觉得自己见识浅薄。
他又说了多处自己所见的美景,霜月心之神往,也莫名有种想去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