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儿想拦住这人,可他却像脱缰的野马一般,发疯似的往里冲。
安遥快步向前,看清了这人的模样,不正是昨天那个死者的丈夫——周鹤吗?
他额间缠着白布,身后的木车上还放着死者的尸体。
“我来了,你有什么话,就对我说!”
“你果然在里面!你害了我妻子阿芬的命,今天必须得给我一个说法!”
“尊夫人不幸去世,我们也很难过。可是昨晚你也看见了,此案尚有诸多疑点未清,官府正在加紧追查。若定下是我们的责任,我绝不推脱!”
“呸!我才不管什么疑不疑点的,我只知道阿芬是在你这儿没的,你就得负责!”
安遥看了眼他身后的担架,叹息道:“死者为大,不如先将她带回安葬,我们再来慢慢商量……”
她细声相劝,可周鹤却丝毫不为所动,激动地掀开了盖在妻子头上的白布。
“心虚了吗?我就是要让阿芬看着你!”
安遥怕再刺激此人,止住了步子,问道:“那你想让我如何负责?”
周鹤让其他人走远,只允许安遥靠近。
他低声道:“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签谅解书。否则我就去府衙击鼓,定让你们全都进去蹲大狱!”
正如杨捕头所说,谅解书对他们至关重要。
这回芙蓉楼出了人命官司,若能拿到谅解书,再辅以其他无心之失的证据,便能保住酒楼和那班伙计了。
可若是没有这个东西,又寻不到确切的证据,不仅铺子开不下去,大伙儿还得锒铛入狱!
安遥沉吟片刻,问道:“什么条件?”
“这间酒楼,绝对不能再开下去了!”
什么?安遥还以为这人会要些银子,谁知他一开口就让安遥放弃芙蓉楼!
他似是看出了安遥的疑惑,找补道:“我可不希望害死阿芬的酒楼,还继续打开门做生意!”
安遥试图解释:“杨捕头已经在追查售卖绿茶粉的歹人了,相信很快就会水落石出……”
话没说完,周鹤眼中突然划过一抹不屑,嘴里发出轻不可闻的哼笑,似乎已经认定罪魁祸首就是芙蓉楼!
安遥心中疑惑更甚,试探地问:“可转让一间这么大的酒楼谈何容易?一时半会儿的,你让我上哪儿去找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