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煜站起身来,整个场地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连呼吸都不自觉地放轻了。“昨日我与诸位有过约定,不知诸位可还记得?”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记得!”“听好了,我要给你们全副武装!”“还有功法!”台下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呼喊声,声浪一波高过一波,有人握紧了拳头,有人激动得脸色通红,更有人已经开始摩拳擦掌。钟煜抬手示意众人安静:“那诸位可还记得,你们又答应了我什么?”“奉你为王!”“誓死效忠!”“追随大人征战四方!”呼声震天,回荡在营地上空,钟煜满意地点点头,目光扫过台下每一张激动的面庞。站在他身后的铁木玉儿看着族人们对自己视若无睹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复杂,她深知自己无法掌控这个部落,在这片弱肉强食的土地上,实力才是王道。钟煜站在高台上,目光扫过众人:“很好,从今天起,你们将学习真正的武道。”他取出一块玉简,玉简上闪烁着淡淡的金光:“这是《太虚神功》,乃是一门上乘功法。”“但我要提醒诸位。”他的声音突然变得严厉,“修炼此功法,需要承受极大的痛苦,你们做好准备了吗?”“做好了!”人群中爆发出整齐的回应。接下来的日子里,整个铁木部落都陷入了疯狂的修炼中。从清晨到深夜,练功的声音不绝于耳,族人们在钟煜的指导下,一遍又一遍地修炼着《太虚神功》。有人因为承受不住功法的反噬而吐血,有人因为过度修炼而昏厥,但却没有一个人选择放弃,相反,他们的眼中燃烧着希望的火焰,这是唯一改变命运的机会,他们不能,也不敢错过。钟煜则是在每天指导完族人修炼后,都会和铁木玉儿独处。两人时而切磋武艺,时而探讨心得,感情也在不知不觉中加深。转眼间,二十天过去了。这天清晨,钟煜站在高台上,看着下方操练的族人们,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短短二十天,这些人就已经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虽然还称不上高手,但对付普通的玄骑已经绰绰有余。铁木玉儿走到他身边:“还有十天。”钟煜点点头:“足够了。”他转身看向远方,目光穿透晨雾,似乎能看到苍狼部落的方向:“十天后,我们就去讨回这笔血债。”天地之间,似乎也为之一静。这一次,铁木部落将不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而是,即将觉醒的雄狮。与此同时,玄冥关外,寒风呼啸,积雪覆盖了大地,天地间一片苍茫,玄骑大营的旗帜在寒风中猎猎作响,营地中火把通明,将士们正在巡逻值守。一道人影踉跄着冲进了营地,他的铠甲上沾满了血迹,面色惨白如纸。“将军!大事不好!”传令兵的声音带着惊慌,打破了营地的宁静,几个值夜的士兵闻声围拢过来,神色凝重。帐篷中走出一个赤膊壮汉,胸前横亘着一道狰狞伤疤,深可见骨,他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野兽般的凶煞之气,眼神锐利如刀。这人正是玄冥关玄骑总统领,四品武者墨临。“何事惊慌?”墨临眯起眼睛,声音低沉。传令兵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侦查连的尖刀班,全军覆没!”营地瞬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玄骑是天衍最精锐的骑兵,从未有过整支小队失联的情况。墨临眸光一凝:“具体说说。”“昨日他们奉命前往幽州搜寻钟煜下落,从那之后就再无音讯,属下带人沿途追查,发现...发现...”传令兵声音颤抖。“发现什么?”“发现了他们的尸体,全都...全都被一剑封喉。”此言一出,周围的将士们倒吸一口凉气,玄骑斥候都是百里挑一的精锐,居然全军覆没?墨临披上外套,冷声道:“传令第一千骑,即刻出发,给我查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是!”待传令兵离去,墨临眉头紧锁,他走到营地边缘,望着漫天风雪,心中思绪翻涌。一剑封喉...能有这等身手的人并不多。难道是那个人?“将军。”一道温和的声音响起,墨临的幕僚匆匆赶来,手中拿着几份密报。“说。”“属下查到钟煜最后现身之处,就在我们玄冥关,此事要不要上报京都?”墨临冷哼一声:“不必!韩将军已有交代,那钟煜敢当庭顶撞大将军,若让本将寻到,定叫他有来无回!”提起钟煜,墨临就一肚子火,他转身走进帐篷,重重地坐在主位上。在天衍军中,萧昭霜和韩不还就是军人心中的战神,这两人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一个小小书生,也配娶他们的女神?幕僚低着头没有说话,作为一个读书人,他对钟煜颇为敬佩,但墨临向来看不起文人,这是天衍根深蒂固的传统。“将军,恐怕事情没那么简单。”幕僚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道。“怎么?”“晋国、燕国、秦国的人都已暗中潜入玄冥关,此事若要遮掩,恐怕...”“该死!”墨临一拳砸在桌上,茶盏震落在地,“给我盯死他们!谁也不许去幽州!”“那京都那边...”“按实写吧。”墨临摆摆手,眼中闪过一丝烦躁。他最烦这些繁文缛节,曾经在军营里,他们对上级的命令向来我行我素,现在出兵还得打报告,都是拜钟煜所赐,那人进谏后,朝廷对军队的管控越来越严。待幕僚离去,墨临独自踱步,帐外的风雪声越来越大,似乎在无声地嘲笑他的无能。钟煜到底去了哪里?协查令已经发出,六部的人若见到必会告知,但可以确定的是,那人就在幽州境内。只要在幽州,就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墨临握紧了拳头,指节发白,他要亲手抓住钟煜,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与此同时,京都皇宫。乾元殿内烛火摇曳,萧昭玄正焦躁地翻看各地送来的急报,案几上堆满了奏折,但没有一份提到钟煜的下落。这让他心急如焚,不是担心钟煜的安危,而是怕他落入他国之手。“皇兄。”萧昭霜推门而入,她穿着一袭白衣,面容清冷。“钟煜的踪迹有了。”萧昭玄猛地站起:“在哪?”“玄冥关飞鹰加急汇报,他去了幽州。”“幽州...”萧昭玄长出一口气,缓缓坐回龙椅。“只要不是去了敌国就好,”他端起茶盏,手却微微颤抖。“不过...”萧昭霜欲言又止。“还有什么事?”“齐楚庆三国的人也在找他,而且...”萧昭霜迟疑道,“民间对此事议论纷纷,说皇兄您...”“说什么?”“说您度量狭小,辜负了钟煜这样的大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