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麻烦了,”江敛之略一颔首走了。

    高进跟在一侧,低声说:“将窦庆禁足一个月,恐怕回头舅夫人又要上门来哭诉。”

    江敛之冷声道:“他以为这顿板子就是结束?谢停舟怎会轻易放过他,他若不想被禁足,大可出门看看是断手还是断腿。”

    马车轻晃,沈妤一路低着头,白皙纤细的脖颈在领后露出一截。

    她还没想明白自己从哪里开始暴露了,也没想清楚现在该怎么办?

    “想好了吗?”谢停舟问。

    沈妤垂头说:“还……没。”

    谢停舟不慌不忙道:“不急,你慢慢想,看看还能编出什么谎言来,编好一点。”

    说罢淡定地从矮几下的抽屉里抽出一本书来翻看,看样子是准备和她打持久战的意思了。

    沈妤抿了抿唇不说话了,她确实想编来着。

    谢停舟衣袍上的水渍还没干透,被马车上的暖炉烘烤出淡淡的茶香。

    察觉到她的目光,谢停舟抬了抬手,放下时宽大的袖子正好遮住被茶水浸湿的地方。

    马车从侧门进入王府,一直到青朴居才停下来。

    沈妤先下了马车,习惯性回身伸出手。

    谢停舟站在车辕垂眸看她一眼,转而从另一侧搭好的马凳上下了车。

    沈妤亦步亦趋跟在谢停舟身后。

    长留觉得此刻时雨的模样就和自己做错事时一模一样,拉着兮风问道:“他咋了?”

    兮风沉着脸道:“当街和人打架,将江侍郎的表兄撂下马了。”

    “这么厉害!”长留感叹着跟上去。

    走出一段,谢停舟身体忽然晃了一下。

    兮风如临大敌,“殿下!”

    谢停舟摆了摆手,“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