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穿着蓑衣,出了小村子,湿润的空气里是泥土的腥味和树木草叶的清香。

    我想起三万还有阿绵,问季隐有没有给他们去个信,他说暂时还没有,但想来也在找我们。

    “你说,会是什么人呢?”

    我放不下心。

    季隐没有答话,沉默地带着我往前去。

    我从没觉得哪段路有这么漫长过。

    一路分析着,如果是神棍的同伙,照之前寺庙里那人的架势,肯定不会留我和江凌放的命。

    难道这伙人不是?他们要什么?

    “小姐,冒犯了。”

    季隐的话打断我的思绪,不待我回过神,他搂着我的腰直接踏过河面,到了对岸。

    山山水水的姜州,过了河就是另一个镇子。

    雨已经变成了点滴,我紧抓着身上的布包,护在怀里。

    这些饼还热乎着,不知道江凌放饿不饿,他在地下也就吃了几颗花生米,那些人若是不给他吃的可怎么好。

    想着,又忍不住心里泛起酸,生起气来。江狗根本没想和我做苦命鸳鸯!

    一落地,我很快退开一步,走在他前面:“季隐兄,我们快走。”

    季隐也走快,到了我侧前方。

    许是为了分散我的注意力,他拨开一处草丛,望着远处说道:“小姐同以前不大一样了。”

    我没有心思开玩笑,只好应着:“是啊。”

    我其实并不太记得清季隐是为了报什么恩才留下的,这么多年,一直没有离开过。

    “小姐,是真的心悦江世子?”

    这话他问得奇怪,又突兀,我不禁怔忪一瞬。

    同江凌放成婚后,我一直没有正视过这个问题。

    明明说是为了苟住小命才嫁给他,让他念在夫妻情分上,有朝一日能护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