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切地找着,没想过他怎么会在这里,我问他:“江凌放呢,你看见他了吗?”

    老妇人也站出来,笑了笑:“哪里还有什么人,姑娘可是糊涂了?这不就是你要找的郎君?”

    雨小了些。

    我也想笑,但实在勉强,感觉嘴角提起来又难以自制地落下去,眼眶热热的。

    “不是,和我一起的那个人,他这么高……”

    我努力比划着,我说:“他穿了靛蓝色的长衫……”

    我还想试图证明江凌放的存在,季隐用剑柄抵住我手腕,“去穿好鞋,我带你找他。”

    秋日的雨很凉,风也很凉。正是清晨,雨雾蒙了一层。

    我一刻也等不了,匆匆忙忙穿好鞋去找季隐。就像我离开京都那天,他依旧一席玄色衣衫,冷淡似冰。

    “我奉相爷的命令,一直跟在你们身后。”季隐难得说这么多话,解释给我听。

    “万安寺那里我被人绊住,等我赶到的时候——”季隐压了压斗笠边沿:“世子应是知道我跟着你们,所以留了记号。”

    “那他呢?”我问:“他明明和我在一起的。”

    后来我才知道,寺庙下面的,不是地窖,而是地道。那么长,那么黑,江凌放怕等不及季隐来,背着我走到尽头。

    长道通到山洞口,碰上老妇人打猎归家的儿子,我们顺利得救。

    季隐顺着找过来,只听老妇人儿子说,有群人找了过来,江凌放跟他们走了。

    “没有打斗的痕迹。”季隐道:“但血迹在一处岔路口消失了。”

    季隐没有追上去,先将带我到山脚的农户里,他还想说什么,我打断他。

    “肯定没人敢杀他对不对?而且他还那么厉害。”

    我们收拾好,老妇人给了我个小布包,里面放了饼,她叹了口气道:“姑娘真是对不住,老婆子人老头晕咯!”

    我握住她的手,诚恳道:“您这说什么话,还要多谢您收留我们。”

    她又再递给我一套叠好的衣裳:“这是我儿媳妇的,幸好她身形同你差不多。你带上,冷的时候便穿,这天说不准,可得仔细点。”

    我没推辞,季隐顺势递给老妇人银子,也说:“多谢。”

    不比夏天的雨,来得快去得快,这秋日的雨,缠缠绵绵,一直没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