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的时候,真的很亮,一股药味飘进鼻子里。
先看见的,是帐子,布料,深蓝色。然后听见脚步声,我转头,是位老妇人。
“姑娘醒了?”
老妇人笑着,手里还端了一个碗,“安神药煎好一会儿了,怕苦着你,那郎君还专门给你找了糖块。”
屋子不大,都是平常百姓家的东西,我没有过多打量。
撑起手肘,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我夫君呢?”
“郎君就在外头。”
老妇人走近,递过来药碗。
我松了口气,刚要接过,就听见老妇人说:“哎,姑娘你不晓得,你来时浑身都染了血。”
指尖猛然一顿。
老妇人还絮絮叨叨说着什么,我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我没有受外伤,我很清楚。
那血……是江凌放的血!
我脸霎时一白,是啊,那样的爆炸,寺庙都坍塌了,他怎么可能没受伤。
怎么可能。
我收回手,鞋都没穿,飞快下床跑到门边。老妇人也赶快跟过来,她大喊一声:“姑娘!姑娘!你去哪!”
“是要找郎君?”老妇人连连道:“郎君好好的,就在门外,你莫担心。”
我僵硬在原地。
那血呢?没受伤哪来的血?
我根本听不进去,猛地拉开门。开门那一瞬,雨丝顺着风落到台阶上,似乎也落到我脸上。
“江……”
声音卡在喉咙里。
“鞋都不好好穿?”季隐立在檐下,抱了剑,蹙着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