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瑶刁蛮愚蠢、不知好歹的性子,都是娇惯出来的。
秦大娘到现在还惯着她,那就让便宜婆婆也吃些苦头吧。
她如是想着,一扭头就看到秦北霆直勾勾地望着自己,眸中流转着某种她看不懂的情绪。
“怎么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也没沾上脏东西啊?
随之她恍悟,“你是心疼你娘和你妹妹,是不是?那我把馒头给她们吧。”
虽然她不想给,但他伤得这样重,照顾他的情绪是应该的。
“不必。”秦北霆嗓音沙哑,气若游丝的,说多一个字都很艰难。
“那好吧。”
程曦月找了张大树叶擦干净,做成一个小兜儿,把馒头装起。
她还不能把空间的食物拿出来,这明面上的东西,就得省着吃。
包好后她抬眸,又看了秦北霆一眼,“你还好吧?”
秦北霆轻而又轻的“嗯”了声。
他双眸无神,看起来很消沉,身上萦绕着一层灰蒙蒙的死气。
可已经喂他喝过灵泉水,伤势已稳住,不至于有生命危险才是,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你要振作些。”程曦月想不通,尝试安慰他,“这是你人生的一道坎,你迈过去,便是海阔天空……”
她太久没与人打交道,感觉自己连话都说不好,磕磕巴巴的,便放弃了,没往下说。
她没留意到,秦北霆灰扑扑的眼眸多了些光泽,甚至浮现起丝丝缕缕的笑意,很浅很淡。
……
黑沉沉的夜,如一张巨大黑幕笼罩在天空,连星星的微光也无,令人压抑。
说来也怪,劫匪没有打伤他们衙役,也没有抢劫他们的财物。
这会儿他们点燃了篝火,拿出带来的食物,席地而坐,吃吃喝喝。
酒肉的香味飘散,饿了一日的秦家众人只能暗地里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