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心窝处又痒又暖,似有颗种子要破土而出。

    程曦月瞧见他脸庞浮起红晕,“你可是身体不适?”

    她那绵软而又冰凉的小手,搭上了他的额头。

    感觉到不是他没有高热,又给他把脉。

    秦北霆望着这张担忧的小脸,心跳在加速。

    她对他的关心和体贴,当真是大夫对病患那般吗?

    她真的,对他一点儿好感都没有吗?

    ……

    冷雨天赶路,实在太煎熬。

    大家又冷又饿,在烂泥路上时不时摔倒,直摔得人浑身酸疼,头昏眼花。

    老胡等人也是累够呛,路过一处驿站天还没黑,他就让队伍原地休整。

    老胡在上一个城池跟县令换取差费,他们得以住进去。而程曦月、万紫柔也拿得出银子,这两房人也住得起,余下的族人不知如何是好。

    好在驿站也没有什么客人,驿丞便准许他们在屋檐、墙头住上一晚。

    但这个驿站又小又破,除了主体,屋檐屋角好多地方漏雨,根本无法避雨。

    程曦月找了位老吏说,“能不能让他们在柴房或者伙房打个地铺对付一晚上?”

    “这……”老吏有些不情愿。

    程曦月给他塞了一把铜钱,“有劳您了。”

    老吏这才眉开眼笑,“老朽得知会驿丞一声。”

    “应该的,您去吧。”

    然而,老吏没过一会儿便匆匆而归,“小娘子,一位万娘子将整个驿站的房间都包下,请所有人住呢。”

    他不想还那点铜板,但又觉得昧下不太好,神色有些尴尬,“你看,这……”

    “哦,这么大方?好事呀。这几个钱您拿着买酒暖暖身子。”程曦月摩挲着下巴,“驿站有多少间房啊,全包下要花多少银子?”

    “上等房三间,每间五两银子一晚。中等房三百文一晚,共十五间,没有下等,只有三间大通铺,二十文便能住。”老吏掐着手指头算来算去算不明白,程曦月脱口而出,“十九两五百六十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