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巧巧身穿洗到褪色的旧衣服,看版型,像是捡家里哥哥们不要的旧衣服,长期营养不良,以至于身量干瘪,肤色蜡黄,特意剪了刘海儿,但仍遮不住额头上遭父母殴打留下的伤口。
在原主的记忆里,刘巧巧常和村里人哭诉父母待她不好。
可姜梵音想不明白,既然刘巧巧父母重男轻女,巴不得早点把刘巧巧嫁出去,收彩礼钱,贴补儿子。
那他们又为何舍得倒贴钱,供刘巧巧复读整整三年?
彩礼再多,也总有花完的时候。
这个年代学历含金量高,大学生是高知人群,还没毕业,就有单位抢着接收,工资按月发放!
如果刘巧巧父母只是把女儿当血包,又何必急于一时?
村里人云亦云,都在心疼刘巧巧,可在姜梵音看来,事情貌似并不是那么简单。
“梵音,你太冲动了,那天你闹着跳河,幸好你人没事,吓死我了。”刘巧巧热络地将手搭到姜梵音腿上。
姜梵音下意识躲开,原主和刘巧巧是同班,在学校里,俩人总共也没说过几句话,关系仅限于普通同学。
“多谢关心。”
察觉到姜梵音的刻意疏远,刘巧巧神色变了变,尴尬收回手,但也没说什么。
山路颠簸崎岖,刘巧巧胸前的长命锁,随着车身晃动,发出清脆的声响。
姜梵音余光扫过那枚长命锁,没记错的话,原主也有一个类似款式的。
前几个月的傍晚,村里组织放电影,原主去看电影的路上,遇到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她挣扎不过,被折腾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发现自己衣衫不整,慌慌张张跑回家后,后知后觉自己从小戴到大的长命锁不见了......车内,注意到姜梵音的视线,刘巧巧扯着唇角,将长命锁藏进领口,转移话题道:“梵音,我去沪市读大学,咱们是同学,也是同乡,将来在沪市有什么事,互相也能有个照应。”
说到这儿,姜梵音看了眼刘巧巧,扭头,又看向副驾驶位置上的沈寒年。
她这才反应过来,刘巧巧为什么会出现在沈寒年车上?
“刘同学和沈同志认识?”
刘巧巧耳根子一红,拨过脑后的齐腰长辫,低头羞赧道:“沈大哥是个好人,这段时间,多亏沈大哥收留我。”
听到这话,姜梵音恍然大悟。
怪不得一直逆来顺受的刘巧巧有底气和家里人闹翻,一气之下离家出走,原来是因为背后有沈寒年撑腰!
可是,沈寒年生在沪市,长在沪市,妥妥的红三代,大院高干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