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阮莞眼睫一颤,合上了眸子。

    渐渐的,她适应了按摩的力度,紧绷了一天的肩颈逐渐放松,好像陷进了柔软的棉花中。

    而陷入睡眠前,阮莞脑海里最后一个念头就是——

    如果厉渊破产了,去当技师一定也是头牌。

    *

    等她醒来,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

    慕尼黑时间,20:30。

    她的疲劳感缓解了很多,浑身都透着舒服,以至于忘了刚刚发生了什么。

    等她从床上坐起来,才看到了沙发上的厉渊。

    落地灯下,他领口的第一颗纽扣松了,鼻梁上带着防蓝光金丝眼镜,那双无处安放的长腿交叠,膝盖上放了一个笔记本电脑,屏幕的荧光又照回他脸上,气质冷漠。

    很难想象,就是这么一双仿佛不事劳作的手,刚刚却帮她按摩。

    “吵醒你了?”

    厉渊开口,目光并未从屏幕上移开,双指微屈,控制着触摸板,无名指上的婚戒异常显眼。

    “谢谢你。”阮莞活动着肩颈,“舒服多了。”

    “嗯,我叫了客房服务,一会儿来送餐。”

    说起这个,阮莞的确有点饿了。

    她问,“你吃晚饭了吗,要不要留下一起吃?”

    “你希望我留下?”

    阮莞一顿,这人听话怎么只听一半?

    她转移话题,“你吃了吗?”

    “吃什么?”那张冷淡的脸偏头看来,眸色却漆黑浓稠。

    看得阮莞心脏乱跳。

    就听他又道,“我现在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