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见青不明白，长姐怎么能这么冷静，气愤地说：“长姐，他那样对你，你难道就不想弄死他，还是你并不抗拒这种事……”
沈若芙美目圆瞪，惊骇道：“你怎么说话呢？！”
话刚说出口沈见青就后悔了，可惜已经来不及了。他低下头，乖乖认错：“对不起，我错了。”
沈若芙深吸了几口气，尽量和他心平气和地说话。
“是，我恨他，他做出这么恶心的事，我是恨不得把他给剁了。可人是说杀就杀的吗？我们只是普通人，自小受孔子之术教导，读圣贤书长大，又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怎么能毫无心理负担地杀人？你想教训他，多的是法子。”
前世沈若芙一直觉得，她的弟弟是那种即使有人往他头上扣屎盆子，他也不会扣回去，而是会和别人讲大道理的书生。
而自己则会稍微强硬一些，起码扣回去了再理论。
可现在看来，事实并非如此。
她以为他和苏昱衡之间有什么血海深仇，才令他宁愿与恶人同流合污，也要报复苏昱衡，其实并没有。
他只是比她认识的所有人都能狠得下心而已。
沈若芙猜想着，又听见沈见青问：“那你打算怎么处罚他？”
沈若芙皱了皱眉。
她原想说，他都把人打成那样了，还问她要怎么处罚，可她下意识竟然不敢说。
仿佛只要她说了，他又会突然炸毛，然后问她其实是不是很喜欢，是不是乐在其中。
几番纠结之下，沈若芙沉下脸道：“等他醒来再说。你先回你自己屋里把这身衣裳换了，好好冷静冷静，再想想我跟你说过的话。我会把这事告诉父亲的。”
沈见青气呼呼地走了。
飞雪看了一眼少爷的背影，胆战心惊地问：“大小姐，四少爷是不是有些……”
“你也这样觉得？”沈若芙无奈道。
飞雪低下头：“小姐心里清楚便好，奴婢可不敢乱说。”
对于这个弟弟，沈若芙总是有种强烈的无力感。
重生后，她一度决定不去理会他，任由他去，可血脉相连，又让她无法完全做个旁观之人。
她走到床前，去看受伤的苏昱衡。他处在半昏迷半苏醒的状态，眼睛还没睁开，嘴里却不停地喃喃着。
“不要打我，不要打我……你这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