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鸣思忖半晌,道:“我有了,你回去后,马上偷偷往胡六的床底下,塞二三十两银子。到时候他若供出你,你就跟老爷说,这个胡六生性好赌,借了你银子不还,还想污蔑你。我名下正好有间赌坊,到时老爷若要人证,我还可以找人出面作伪。”
“好主意,好主意……”杨管家激动地叩谢道,“多谢夫人,多谢苏老爷。”
“好了,你赶紧去办吧。”
杨管家站起身,目光无意间瞥见苏妙莹脖颈上的一抹红痕,怔了一怔。
待他离开后,苏子鸣锁上门,神情凝重:“这个杨管家,用不得了。”
“那你方才还那么好心?”
“那只是为了暂时稳住他,不然他狗急跳墙,供出咱们怎么办?”
苏子鸣分析道,“以沈长渭的性子,无论官府那边结果如何,这两人都落不着好了,为防他把我们供出来。我们要想法子,把这人摆脱了才行。”
苏妙莹深表赞许。
想当初,她拉杨管家入伙,是看在这人好歹也是从底层一步一步爬上来,想来应当十分老谋深算才是。
谁能想到,这么大个人,竟一件事都办不妥帖,尽会出乱子,可不趁早踹了好?
……
不出半日,胡六被抓进官府的事,便传到了沈长渭耳中。
要说这胡六也是个胆小的。
他原本在门房做事做得好好的,某天突发奇想,觉得自己再待下去也没什么前途,想谋个油水肥的差事,好早日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
于是找上杨管家,接了个看似很简单的任务。
把一个年近七十的老农妇推到土坑里。
不想一眨眼,就把自己弄进了牢狱。
他先是在村里挨了愤怒的村民们一顿打,进了衙门,又被按在行刑凳上,打了十闷棍。
紧接着,又被公堂上的曹大人一顿恐吓,几乎没怎么犹豫,就把杨管家供了个干干净净。
至于杨管家为何要这么做,胡六一问三不知。
曹大人看着这群闹哄哄的家仆,想到了自己那个把脸面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同僚,灵机一动,差人去给沈长渭报了个信。
沈长渭再怎么糊涂,也在官场混了十几年,焉能看不出曹大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