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月见他偏过脸,心中有一瞬失落,她满脸的伤肯定丑陋极了,他偏过头也情有可原。
“公子,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丑?所以你不愿看我!”
顾玄风还在出神的功夫,听到陈兴在门外说话。
“公子,郎公子来找公子你!”
“知道了!”
顾玄风望了一眼床上的人,抬脚就出去了。
顾玄风一走,霜月倒是松快了一些,他不敢面对也没关系,他无非还是误会自己是顾英杰的人,所以如此介怀,只要她解开了这个误会,一切相信就好了。
松风斋。
顾玄风也没料想到郎一舟会这这个时候来,知道他还没用晚饭,就让齐婶多添了个碗筷,
郎一舟心思不在饭食上,匆匆吃了几口就说起了今日朝堂上的事。
“今天我在工部听说,圣上先是下令关了杜清淮,而后御史中丞王之意又上书弹劾表叔你,言你身为中书重臣,竟滥用私刑,草菅人命,圣上已经龙颜大怒。”
顾玄风漱了口,又接过来陈兴递过来的方巾仔细擦拭了嘴角,不急不慢地笑道:“如此心浮气躁,怎可成大事?”
“表叔知道是谁?”
顾玄风点了点头,“想想就知道了。”
“表叔明日上朝千万不要先给杜清淮说情,保住自己才好。”
顾玄风没说话,端看着面前这和自己年纪相仿的这位表侄,见他目光有神,从容不迫,不免多了几分欣赏。
顾玄风记得他上半年才刚行冠礼,这个年纪已经是工部员外郎,前路一片大好,再看自己的胞弟顾元修,入了国子监一年多,连个举人也没有中,不禁连连叹气。
顾玄风也听到了他这个表侄的一些事,两任未过门的未婚妻都意外去世。
第一任未婚妻更是京中有头有脸人家的小姐,发生了这样的事,京中人议论纷纷,直言他是“克妻”。
那些高门贵族再也不敢将女儿嫁给他,他是家中独子,他远在宣州的母亲年岁已高,更是多次写书信给顾玄风的母亲,让其多帮忙留意,可眼看着一年半载都过去了,没有任何消息。
“你这阵子在府中可还好?”顾玄风关切地问。
“回表叔,一切都好。”
顾玄风知道他的处境,他过来这府中借住,处处谨小慎微,听说他那个听竹轩,冷冷清清,身边只有一个从宣州带来的随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