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车,臧野才想起霍青晕车严重的事,他咧了下嘴,感觉自己脑子抽风了,人家刚才可能就不是在跟你客气!
“那个……你还好吧?想不想吐啊?”他关心道。
霍青摇摇头,“还行。”
“这么晚了还去局里,是有工作没做完吗?”
“没有,我住宿舍。”霍青淡淡的。
“是没来得及搬出去吗?”臧野好奇。
“不是,住宿舍方便省钱,在常宁的时候,我也是住宿舍的。”
臧野敏锐地感觉到了什么,就没再继续这个话题,霍青的家庭状况他只了解到一点,除了那个案子,只知道她是在舅舅家长大的,至于为什么没跟父亲生活在一起,他就不得而知了。
“那……明天见。”臧野将车停在市局侧门,深深看了眼霍青。
如果此时霍青抬头,她就能清楚的在那个眼神里,看到遗憾纠结甚至是些微不舍的情绪。
然而现实是,霍青头都没偏,她只低头说了声谢谢,解了安全带就下车了。
因为她感觉自己马上快吐了,她可不想吐在臧野这辆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车里。
臧野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才开车缓缓离去。
当晚,臧野罕见地失眠了,他第一次对自己做出的决定犹豫了,霍青那张白净的脸反复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如同魔咒般挥之不去,有几个瞬间,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真像宋局说的那样,太过矫枉过正。
一大早,同样一宿没睡的沈杰在交接班时,明显感觉到了臧野身上许久未见的煞气,他还以为是自己感觉错了,可当他看清臧野黑得如锅底般的脸时,顿时新生疑惑,他用肩膀撞了下臧野,哑着嗓子问:“哎,咋啦,又来大案子了?”
臧野懒得跟一个已经下班的人废话,无精打采哼哼了两声,挥手让沈杰赶紧走。
沈杰看他那神神秘秘的样子,眉毛都快打结了,忍不住吐槽:“肉也吃了,酒也喝了,还摆个晚娘脸给谁看啊!毛病!”
本以为这话都说了,臧野怎么也得给点反应,可他愣是连眉毛都没抬一下,直接无视沈杰,抬脚上楼了。
沈杰:“……”
宋局感觉自己最近运势可能不太行,不宜上班,要不面前这个崽子怎么刚消停两天,就又开始在他的办公室兴风作浪了。
臧野跟个讨债鬼似的坐在宋局办公桌前长篇大论,从集体荣誉说到个人追求,从家国情怀说到人生理想,就差那么一点,就要把宋局的脑瓜仁念炸了。
“好了,好了,可以了!”宋局伸手止住臧野没完没了的阐述,语重心长道:“小野,你说的我都懂啊,但霍青调过来的事情,不是我一个人签字同意的,是组织上都通过了的,我即使要把人撵走,那也得有正当的理由啊!说句不好听的,人家在这干的风生水起,几次跟着立功,我没啥嘉奖,反倒要一脚把人踢走,但凡是个正常人,都干不出这种事情!你呢,有忧患意识挺好,但光凭这个理由,你不光说服不了我,也说服不了其他人。如果你真担心将来因为霍青的原因,会影响你整支队伍,那我建议你多做做她的思想工作,只要她能安心踏实的在这工作,那对咱们市局刑侦这一块,也是很大助力啊!”
到底是领导,宋局一番摆事实讲道理,四两拨千斤地就化解了臧野的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