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景进兄弟,杨兄弟何时返回?”
夏鲁奇在景进的肩头拍了一下,让精神紧张的景进吓了一跳,好悬将手中的佩剑挥向夏鲁奇。
“应该回了,也不知为何会耽搁这么久。”景进望向清河城的方向,那里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让景进的担心更重起来:“兄长,您说会不会出事啊?”
“应该不会出事吧?”
说起来,这个疑问还真跟夏鲁奇说不着。
夏鲁奇已经摸清停船的原因,既然偷摸给魏博叛军送粮,说明河东跟这些叛军已经沆瀣一气,理论上不应该出事,可魏博军的德行天下皆知,各个天生反骨,出事也正常。
其实夏鲁奇并不关心杨婆儿会不会出事,他所在意的是杨婆儿会不会把搭乘的消息透露给城里的魏博叛军。
毕竟双方是敌对之势,就算杨婆儿也是如此,他是李克用的人,一旦起了坏心事,带着魏博叛军杀过来,自己这边恐措手不及。
因此,夏鲁奇在没有告知沈烈的情况下,已经吩咐其他船上兄弟做好警惕,而且还偷偷派人摸黑朝清河城的方向打探消息。
“三郎,你也没睡呢?”
就在夏鲁奇与景进说话的时候,沈烈走下船,来到两人近前,看到景进一脸紧张,问道:“婆儿还没回来吗?”
沈烈本来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但没睡实,很快又醒了过来。他也有所担心,怕被偷袭,毕竟他是屠魏博牙城的罪魁祸首,如果杨婆儿有异心,那些魏博叛军绝不会放过这个报仇的机会。
景进摇头:“没有,我与鲁奇兄长正担心着呢!”
“烈哥儿,我觉得有点不对头…”
夏鲁奇将沈烈引到一旁,低声说出心里的猜疑,同时也把安排人手防备的情况说给沈烈。
沈烈并没有责怪夏鲁奇的擅作主张,点了点头,说道:“防备一下倒是很有必要,我也是担心这种情况才睡不着,本不想招惹他们,若就是要来,那也只能应战。”
说着,沈烈跟夏鲁奇商量:“三郎,既然出于这种担心,你觉得我们是应该留在船上应战,还是全都下船呢?又或者一部分下船躲到暗处,另派弓箭手在船上,他们不来则罢,若是来了,咱们倒是可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沈烈是沈烈,却也不是,这话不矛盾,所以他在迎敌方面不敢确定,需要跟比他年长的夏鲁奇商议。
夏鲁奇略作思忖,点头说道:“上下埋伏较为稳妥,另外不打则罢,打起来就打个痛快,不如索性夺了清河城。”
“夺城?”沈烈皱眉,微微摇头,又说道:“我们并不知晓城中兵力有多少,咱们只有三百人,能成吗?若是纠缠过久,一旦宗城的魏博叛军围过来,可是大麻烦。”
夏鲁奇说道:“出发之前,我听说过一些消息,好像清河城里的兵力并不多,也就千八百人,大部分兵力都跟随李重霸守在宗城县,用以抵抗武顺军的攻城,既然有武顺军在围城,李重霸就算想增援清河,也派不出一兵一卒,因此只要应对得当,夺下清河城应该不成问题。”
因为这几日一直在船上,根本没有消息来源,夏鲁奇并不知晓围困宗城的武顺军已经撤兵回援冀州。
“哦,那好,就依你的想法,夺下清河城。”沈烈听到夏鲁奇如此说,心里有了底气,也就赞同了夺城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