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小闺女,卞老太也狠不下心再打,只能恶声恶气的警告了一番。
其他人一走,房间里就只剩下了假夫妻二人,空气静的出奇,偶有几声哭的打嗝声。
白洛溪守在床边,隔一会儿换个巾帕,隔一会又用手去摸男人的额头,终于在她的期盼下一个时辰后烧退了下去。
沈知渊睁开眼时,最先看到的就是一双哭的水肿的眼,他没忍住笑了出来,实在是那双眼睛太像水里的蛤蟆。
“你还笑的出来,你发烧了知道吗?再严重点你就会变成傻子,知道不?”
说着说着她眼泪又止不住的往下掉。
沈知渊本有些调笑的心情一下变得有些无措,他实在是应付不来女人的眼泪,尤其这个人掉的眼泪还是因为他。
他家里没有姐妹,从小接受的教育也是铁骨铮铮、流血不流泪,见小丫头哭个没完,他也只会硬邦邦的说一句,“别哭了,真难看”。
说完他又有些后悔,倒是原以为会炸毛的小丫头反常的有些沉默。
“对不起。”
“嗯?”
“都是因为我你才会发烧,对不起。”
面对小丫头诚挚的目光,沈知渊不自在的挪开目光看着床帐出神,他听多了别人的求饶,还是第一次有人对他道歉,他竟不知该怎么回复。
面对男人的沉默,白洛溪也不在意,既然是她引起的,当然要付出行动取得对方的谅解,这样才显得有诚意。
于是,在沈知渊养病期间,吃喝拉撒…除了拉撒,都是她在照顾。
煎药喂饭从不假手于人,殷勤程度一度让沈知渊误会这丫头是不是看上他了。
自从得知那晚男人之所以跑去地上睡,是因为自己睡相太差后,她还让三哥特意买回了一张小床,总之她主打原则就是病号的要求一律满足。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三哥成亲礼前,男人的伤养好了,她也得到了解脱。
而自从伤好后再也没得过小丫头一个眼神的沈知渊,一时竟不知庆幸多些还是失落多些。
白海骁和月牙的成婚礼选在了新年的头一天。
这可高兴坏了螺沙村和潮渔村的乡邻,不仅是因为又有酒宴可吃,更是因为家里可以省下买糯米的钱。
渔村新年必不可少的便是年糕,但糯米价贵家家一到年节愁绪总比欢喜更多些。
但渔村也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在新年头一天成婚的人家,要送宾客鱼形年糕,寓意大家伙儿的日子年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