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突然撞开窗扉。
忍冬藤簌簌抖动中,隐约传来瓦片碎裂的轻响。
乔伊伊吹熄蜡烛,在黑暗中握紧从赵护卫身上顺来的火折子——那上面沾着硫磺的味道。
赵护卫的刀锋割破夜风时,乔伊伊正用脚尖轻点着青砖缝隙。
三寸外的忍冬藤突然暴长,蛇一般缠住男人脚踝。
他踉跄着劈断藤蔓,却见墙头垂落的凌霄花枝簌簌抖动,橙红花瓣化作利箭直扑面门。
"妖女!"赵护卫挥刀乱砍,刀刃劈中老桃树的瞬间,整株桃木突然迸发淡金光芒。
树皮龟裂处渗出琥珀色的树脂,眨眼间裹住精钢打造的刀刃。
乔伊伊扶着井栏喘息,脖颈金纹已蔓延至锁骨。
她咬破舌尖保持清醒,染血的指尖划过石壁上斑驳的苔痕:"诸位草木精灵,请再助我一次。"
霎时间,整个院落沸腾如煮。
荨麻从赵护卫裤脚钻入,狗尾草搔弄他的耳蜗,紫藤枝条抽打他握刀的手腕。
更骇人的是那株老桃树,裹着刀刃的树脂竟顺着刀柄攀上他手臂,将他整个人粘在树干上动弹不得。
"放开!"赵护卫额头青筋暴起,挣扎间发冠彻底散落。
几粒苍耳子趁机滚进他乱发,细小的倒刺勾住发丝,疼得他龇牙咧嘴。
巷口卖炊饼的老汉突然敲响铜锣:"快来看啊!王府的狗发癫啦!"
原本紧闭的门窗陆续推开缝隙,七八个街坊举着油灯围拢过来。
卖豆腐的孙娘子提着铜勺惊呼:"这杀才前日还踹翻我的豆腐担子!"
"可不是么!"打更人王伯抖着花白胡子,"上月收例钱时,把我祖传的梆子都砸了!"
张婶原本缩在门后发抖,此刻突然抓起扫帚冲出来。
她闭着眼朝赵护卫方向乱挥,竹枝却精准地抽在他屁股上:"叫你吓唬孤儿寡母!
叫你往我院子里扔死老鼠!"
翠儿机灵地递上把蓖麻籽,老妇人接过来劈头盖脸砸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