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洵因为坐的是轮椅,所以开门靠手发力,难免会控制不好。

    门外来客若是原本就已经站在门后,被砸这么一下确实挺疼得。

    周洵转出去一看,外边站着三个女人,不,准确来说是两个女人站着,还有一个被背在背上。

    “没撞疼吧?”周延关切地问其中一个正在揉额头的女人。

    “不不,没事的。”那女人普通话讲得不好,本地方言又不会讲,只好比手划脚地表达意思,“大哥,救救我姐姐!”

    “来治病的?”周洵已经把三人仔细打量了一遍——

    她们看起来年纪都不大,全都留着粗长的麻花辫,脸上皮肤又黑又粗糙;指甲缝里有泥污,身上穿着统一样式的粗布工服。

    “你们是焦煤厂的?”周洵看清了工服上的字样,“焦煤厂在麓北那边,走过来得要一个多小时吧?”

    难怪几人的脸色都那么难看,额头上还尽是汗珠。

    周延赶紧把路让开:“快先进来坐。”

    那几名女工不善言辞,进了院子都紧张得很,死活不肯再进屋。

    “去把你嫂子喊出来。”周洵朝周延吩咐完,推了几张椅子过去,“你们坐。”

    站着的两名女工先把背上的人放在椅子上靠好,自己才肯坐下。

    姜楠出来得很快,手上还拿着个咬到一半的西红柿。

    她一眼就看见椅子上半靠着的女人,把西红柿往周洵手里一塞,急匆匆地靠近过去:“这是怎么了?”

    两名女工里头更年轻的那个磕磕绊绊地回答了:“我们是青春焦煤厂的,这是我大姐,她前几日干活踩到长钉子了。”

    踩长钉?

    姜楠面色一重:“钉子有锈迹吗?”

    “……有……”

    “踩到几天了?”

    “三天了。”

    姜楠表情更是难看,她蹲身上前,用手掌托起女人的下巴查看她的面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