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云焕微微眯起了眼睛,直觉这个称呼十分古怪,难道刑的身上还隐藏着什么至高无上的身份?
可是眼下可不是追究这件事的时候,桑榆云焕暗暗瞟了一眼刑的表情,没有像她想象的那般暴怒,反而深邃的让人看不出一丝情绪。
这是一步险棋。
她拿不准刑对这个女人究竟会偏袒到什么程度。
所以她才刻意把这件事闹得这么大,让这一幕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逼得刑就算不相信,却也难以对她过分偏袒。
可是她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那个女人终于从刑那里搬了出来,而且他们之间还有了很大的分歧。
这是最好的机会。
只要先赶走那个女人,她绝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你呢?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刑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血炎,目光越过他笔直的投射到了钺的身上,只觉得那一片裸露在外的肩颈似乎分外的刺眼。
钺沉默的注视着眼前表情各异的人群,嘴角逐渐上扬变成一个绝美的笑意,可是那笑意却冷冰冰的一点儿温度也没有。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主上不都已经看到了么?我原本就是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叫你失望了,可真是过意不去呐。”
“夜神你?!”
“看来北国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这样也好,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烦,也免得我再特意去向主上辞行了。”
钺一边说着一边捡起了地上的衣裳,毫不顾忌的背对着众人把那衣裳一件一件的穿了起来,然后抬手把血炎的衣裳丢给了他,又轻轻拍了拍一旁龇着牙齿怒瞪着桑榆云焕的千宁。
“跟我走吗?当然要是你舍不得小八,就留下来吧。”
千宁看了一眼正坐在琥二肩头满脸迷茫的小八,侧头蹭了蹭钺的手臂,率先迈开了脚步。
“放开。”
刑依然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前,一只手拢在袖中紧紧握成了拳,另一只手却猛地抓住了钺的手臂,他目不转睛的凝视着钺,却只能看见一片略显凌乱的秀发。
钺低着头避开了他的目光,不欲再与他争执,却有一阵强烈的杀气猛地劈开了她面前的帐篷,而那剑尖正带着不惜一切的恨意向着她的鼻尖破空而来。
“你这个妖女,做出此等不知廉耻之事,还想带着北国机密回去勾搭祁国轩王吗?!”
桑榆云焕的脸上写满了尖锐的恨意,她原本并不想急着要她的命,可是刑的动作却猛地点燃了她心底所有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