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太傅大人,您这是刚办完差回来?”
“不错,出城办了些事,刚准备进城没想到在这遇见韩先生了,莫非城里出了什么大事,竟要劳动韩先生大驾?”
“哪有什么大事,不过是守城的都尉见这位姑娘有些可疑,又是个生面孔,不敢轻易放进城,见我刚好在附近这才来问我。”
“看来韩先生暂代这都尉统领一职,倒真是尽心尽力,相爷果然没有看错人。”
“太傅客气了,韩某不过一介布衣,能得相爷青眼是韩某三世修来的福分。韩某怎敢有丝毫懈怠,坏了相爷的名声。所以韩某这才不得不问一问这位姑娘的身份,不过是例行公事,绝不敢冒犯了太傅。”
“韩先生既然暂代都尉统领之职,自然有权过问。靳妩不过是我一名旧友的义女,如今我那位旧友出门远游,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这个义女。所以才特意把她托付给我暂为照料,我此行出城便是特意去接她前来煜都。我那位旧友久居山中,靳妩也一直跟在她的身边,从未出过深山。她年纪还小,又是第一次下山,难免好奇了些,这才让都尉起了误会,叨扰了先生。”
“太傅哪里话,维护煜都安稳本就是都尉的职责,韩某既然暂代统领之职便该尽忠职守,何来叨扰一说。既然是太傅的旧友,那自然没有问题,还请太傅不要放在心上,这就请二位进城吧。”
青衣人说完便侧身让开了城门,抬起右手做了一个相邀的姿势。律朝他微微点了点头,便带着靳妩走进了煜都。
这位韩先生和他们说话的时候,脸上自始至终都挂着儒雅的笑意,一点儿也不像个军中统领,一身青衣布衫反倒更像是个私塾里走出来的教书先生,怪不得律一直以先生相称。
可是靳妩却没来由的有些讨厌这个韩先生,因为他脸上那一抹笑容看起来儒雅可亲,实际上却透着些不怀好意的味道。还有他的眼睛,透着一抹精光,绝非善与之辈。
“这位韩先生是叶相的人?”
“韩奕,相府第一幕僚,甚得叶相器重。”
“幕僚?那似乎仍然是一介布衣,怎么可以暂代都尉统领的吗?”
“呵。”
律没有马上回答,只是轻轻的笑了起来。
“确实不能,连你都能发觉其中不妥,更何况那些久居官场的老狐狸。”
“既然大家都知道此举不妥,景帝又怎会同意呢?”
“因为祁氏。按祖制,祁氏只能听从正统帝君调遣,连太子都不行。可是十年前,景帝却把祁氏交到了当时还只是二皇子的殒手中。
虽说,追根究底是因为叶相屡次密谋刺杀,景帝为保殒的平安才把祁氏交给了殒。谁都知道这么迫不及待想要殒死的人,只有叶相。
可那又如何?这毕竟是不能摆到台面上的事情。
谋刺皇子是诛九族的重罪,叶相是叶后的父亲,没有铁证谁敢把这么大一顶帽子扣在当朝丞相的头上。
叶相对祁氏的事自然早已心中有数,一旦他拿这件事做文章,殒势必要交出祁氏,这是景帝和殒都不愿看到的结果,叶相也明白,所以才有恃无恐。”
“既然叶相早就已经知道这件事,又为何一直没有说出来?毕竟说出来就可以让殒失去祁氏,对叶相有益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