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宁峰话音刚落,那些人立即纷纷应声,都学着黎昕的模样去做,不多时,地上就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大片百姓。
慌乱之中,百姓们谁也没有注意到,那些倒下的人究竟是晕过去了还是死了,只是见这些兵丁一出手就倒下一片,顿时被吓住了,畏畏缩缩的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最后在兵丁们的吆喝下,缩在一起不敢再乱跑。
局面渐渐稳了下来,却也一片狼藉,被踩踏致死的人很多,踩伤者更是不计其数,悲痛的哭声,疼痛的呻吟声,一声声的钻入了景墨风的耳中,令他双眸之中隐现怒色。
也是在这个时候,景墨风才发现赶过来的那些所谓的兵丁,虽是着装比较统一,却不是真正的军中士兵,他的眉头不禁微微皱了起来。
黎昕纵跃着回了景墨风身旁,见景墨风的墨衣上沾染着些许灰尘,黎昕连忙拿出一方锦帕递给景墨风擦手,然后快速替他掸着衣衫上的尘土,心中暗暗嘀咕,他家殿下一向有洁癖,不喜旁人接触,谁知为了百姓就连洁癖都给忘了。
宁峰快步走了过来,说道:“见过殿下,柳大人命小人带领府中护院以及家丁,前来助殿下一臂之力。”
“柳大人和云州守备呢?”
宁峰为难的说道:“回殿下,柳大人去寻云州守备,只是云州守备说没有军令,军队不可私自调动,拒绝派遣士兵,所以柳大人没有办法,只好让小人先带了护院家丁前来。”
景墨风沉了脸色,他知自己一向不受父皇宠信,下面的人难免会阴奉阳违,但是这样的时刻,云州守备视百姓的生命如无物,实在令他不得不气怒交加。
只是,当务之急是安顿好这些百姓,景墨风按捺下怒气,吩咐宁峰领着人配合匆匆赶来的陈大夫,给染病的衙役和百姓们诊治。
柳文哲怒气冲冲的赶了回来,见了景墨风满是羞惭的说道:“下官有负殿下所托,实在是无颜见殿下。”
景墨风将柳文哲递了回来的玉佩接过,温和的双眸中也尽是沉痛,微微摆了摆手想要说此事不怪柳文哲,谁知一阵头晕传来,身形立即不稳的晃了晃。
“殿下!”
柳文哲大惊失色,与黎昕一起伸手扶住景墨风。
景墨风抚了抚额头,道:“无妨,只是这两日没有休息好而已。”
黎昕半是埋怨半是心疼的说道:“什么叫没有休息好,根本是没有休息!属下多次劝殿下,有柳大人在不会出问题,殿下还偏不听,不但让属下等人去各处购买药材,还亲自劝解百姓……”
“黎昕。”景墨风无奈的喊了黎昕的名字,让他不要多言。
柳文哲这两日不是在患病百姓那边,就是守在城门处,还真没有注意景墨风究竟做了什么,此时听黎昕一说才知道,原来景墨风被他挡了回去之后,还是做了如此多的事情。
柳文哲劝景墨风去歇息一下,毕竟他大病初愈又如此彻夜不眠,实在是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景墨风却是放心不下这边的情况,坚持不肯去休息。
宁峰脸色黑沉的走了过来,似乎有事要禀报,只是见景墨风脸色不好便欲言又止。
景墨风站稳身形,说道:“百姓为重,宁护卫有话不妨直说。”
宁峰在柳文哲的示意下,开口说道:“回禀殿下,刚刚陈大夫和小人说,那些患病百姓服用了他开出的汤药,情况本是有所好转,谁知就在天黑之时,病症突然加重,恐怕之前的药方还是不对症,此时已经有百姓陆续死亡,而城门口又有染病的衙役,若是不能寻到有效的药方,恐怕情况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