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三奶奶还说什么了?”袁静风好奇问。

    “是三奶奶和荧奶奶吵嘴时说的话。”香菱俩小爪抓着个糖炒栗子,十分认真。

    “那叫论道!”赵静声纠正。

    “你别打岔!”袁静风没好气道。

    香菱见大家伙都看了来,就道:“那天下雨,三奶奶和荧奶奶论道,三奶奶说圣人不死,大盗不止;荧奶奶说绝圣弃智,绝仁弃义,绝巧弃利!”

    “这都是先贤的话。”独孤亢接了话茬,“俩人咋辩的?”

    身为秃驴,独孤亢有空没空都要找孟渊打打所谓的无聊机锋,如今听闻应如是和独孤荧这两位有真学识的论道,自然好奇的很。

    香菱歪着脑袋,紧了紧包袱,正了正头花,想了一会儿才跳到独孤亢头上,认真道:“三奶奶说,仁义礼智信本是好方子,就是人心不足。又说所谓‘圣人’不过是借前人定下的规矩,行大盗之行。”

    “师叔高见!”袁静风拍手抚掌,又连忙问,“然后呢?”

    “然后呀……”香菱歪着脑袋想了想,道:“没了呀!三奶奶说,圣人得死了才行!”

    诸人听闻此言,总觉的应如是口中的“圣人”另有所指。

    “那荧奶奶说了啥?”独孤亢问。

    “荧奶奶脾气坏的很,她说仁义礼智就是腐肉臭肉,小人吃了会死,大人吃了就变坏!”香菱还有后怕,“荧奶奶可不是开玩笑的呀!她说收拾我就收拾我,说讹我钱就讹我钱!”

    香菱摸了摸小包袱,好似又想起了送出去的七枚铜板。

    “相比之下,三奶奶还是偏激了些,荧奶奶却稳重许多。”孟渊话出口,觉得当着人家赵静声两人的面说三小姐有些不妥,就赶紧闭了嘴。

    “荧奶奶还说,越是求道,越是无道!好比秃驴狡诈、道士虚伪、儒生淫邪,没了淳朴和自然,都该杀!儒释道没了才好,最大的庙没了最好!”香菱又道。

    “……”孟渊无语,方才还说应如是偏激呢,没想到独孤荧更偏激。

    赵静声酒醒了大半,呆愣道:“荧奶奶的话合乎绝圣弃智的道理么?”

    “这两位说的合乎我道家的之理么?先贤的话里是这个意思?”袁静风茫然,“她俩真的是在论道家学说?”

    “道又不是你们道家说了才算数的。”独孤亢胆子越发大了,竟小声嘀咕,“人人都有心中的道。见山是山,见水是水,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个人有个法!”

    “倒也是。”袁静风点头认可,“师父也常说这句话。”

    一时间,四人都不说话了。

    “你们咋不说话了?是不是饿了?”香菱剥了栗子,又一分为二,给了袁静风和赵静声,又剥开一个,分成两份给孟渊和独孤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