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姐姐不好了,连日河水暴涨,把河神给冲出来了!”
叶清沅刚送完药,还没进家门,就见虎妞和石头急匆匆跑了过来,头顶满是汗珠。
河神?叶清沅给两个半大孩子一人一个脑瓜崩,“哪来的什么河神,都说了话本子都是杜撰出来的,偏你们信了,虎妞,你风寒刚好就跑去玩水,小心我跟张婶子告你一状。”
石头和虎妞慌忙地摇头,一人一边拉着叶清沅的胳膊就要往屋后面的河道里走。
“真没骗你连姐姐,就是大水冲出来的,跟话本里的河神一模一样,骗你我是那个。”说完煞有其事竖起了小指头。
被连拉带推带到了河边,果然有个人影半趴在岸边,身穿素衣,一只手紧握剑柄,另一只手护在胸前,河边石头上已有了不少血痕。
叶清沅见状连忙上前查看,走近了才发现男子身材高大,虎背蜂腰,隐约露出的下半张脸苍白冷峻,此时正紧紧抿着唇,有失血过多的迹象。
“什么河神,是个受伤的人,路边的野男人可不能乱捡,既然是河神,就把他推到河里算了。”
说着便站起了身扭头要走,这个男人胸前是刀剑造成的贯穿伤,定然不是什么良民,她可不想惹上麻烦。
就在这时,一双宽大的手掌紧紧握住了叶清沅的脚踝,虎妞和石头惊讶道:“连姐姐人还没死呢,不能见死不救啊,我去把院子后门打开,石头你和连姐姐把人抬回去。”
“哎!我......”叶清沅目瞪口呆地看着虎妞安排好一切跑去开门,和石头大眼瞪小眼,无奈叹了口气。
废了老牛鼻子劲,终于把人从后门拖进了院子,屋子除了正堂就是东西两间卧房,实在没地方安置,勉强将男人扛进了后院柴房里。
叶清沅给石头和虎妞分了两个青团子,还不忘叮嘱二人,万万不能说出去,不然就会受到河神的诅咒,以后她再也不给他们讲话本子了,两人诚惶诚恐地回了家,保证不多说一句话。
她很快便端着绷带伤药回了柴房,刹一进门,只见一锋利无比的寒刃直直横在了她纤细的脖颈上,亓穆气如游丝,背后靠墙勉强维系着威胁力,瓷瓶碎裂声吓得叶清沅咬紧了下唇,她余光望去,男子双目半睁,胸口正涌出一股鲜血,健硕的身体顺着墙壁滑落,手指摸索,慌忙捡起散落的丸药塞进了嘴里。
剑失了势,从脖颈上擦过,叶清沅趁机后退到一旁角落里,手指搭在左手腕上,轻轻掰动机关,手镯瞬间弹开成一把细小匕首,上面寒光闪闪,俨然淬了毒。
叶清沅神经紧绷,有些后悔救人了,若是这人恩将仇报,她不介意亲手毒死他。
吃了药,亓穆气息逐渐平稳下来,此时叶清沅才第一次正面打量男人的脸,乌发如缎,鼻梁高挺,眉眼自带孤傲之气,的确十分好看,加上浑身湿漉漉的样子,像极了话本子里河神形象。
“救我。”
他从胸前掏出带血的金锭,骨节分明的手指虚伸着,随后整个人便如同断线的木偶,滑落在地,昏死过去。
金子滚落,咕噜噜到了叶清沅的脚边,她思量了好久,还是小心捡了起来。没办法,她现在虎落平阳,实在缺钱得很。
把脉上药,叶清沅狠了狠心,将亓穆上半身扒了个精光,心里不住念叨:我这是为了救人,医者眼里没有男女之别,你醒了可要好好报答我。
因着怜星出门买鱼去了,因此对家里多了个陌生男人丝毫不知,打开柴门拿柴火的一瞬间,
“啊!”的一声尖叫,惊得树上乌鸦嘎嘎飞,叶清沅忙不迭手忙脚乱,慌忙间就要逃:“怎么了?我们被发现了?贺家派人追杀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