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澈语气平缓,在颜蓁看来有着一种能够抚慰人心的能力。

    “你不过就是以牙还牙而已,若是换做是我,今日的她未必还能......”

    话说到一半,裴澈又突然间闭了嘴。

    颜蓁歪着脑袋:“未必还能什么?”

    裴澈的喉结上下滚动后,最后还是没有将‘未必还能有喘气的机会’这句话说出来。

    她向来胆小,这次会对颜姝以牙还牙,也许已经用尽了她所有的勇气和胆量。

    那些腥风血雨的事情,还是不要吓着她了。

    最重要的是,他希望颜蓁所认识的一直都是温润如玉的裴澈,而非手上沾满血渍的他......

    “没什么,”裴澈为她拢紧披风,笑容和煦,“她们伤害你在先,你不过就是为自己报仇而已,不要自我怀疑什么。”

    “你只需要记得,你做什么,都是对的。”

    他的声音一点点地在入侵占领着颜蓁内心深处的某处地方,叫她退无可退。

    “便是错的,也还有我给你撑着,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有伤害你的机会。”

    从前,上面的那位总是叫他走到明面上来,不能一直在阴暗处踽踽独行,永远见不得光。

    为了报仇,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他答应了参加科考。

    可当时的他更像是一个毫无感情的木偶,找不到当官的意义在何处。

    现在,他好像有了许多的动力,并且愿意为此付出一切。

    “有我在,阿蓁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不需要有任何的顾虑。”

    颜蓁抿着嘴唇,垂眸笑了,“你就不怕我狐假虎威,借着你的名头四处招摇撞骗、毁了你的声誉?”

    裴澈见她笑得狡黠,心情也跟着好上了不少:“能给阿蓁做刀使,我很荣幸。”

    这,大概就叫做溺爱吧?

    颜蓁抬手抚在自己的心口处,清晰感受着里面那一下一下的跳动。

    自从她的娘亲过世后,放眼整个京城,除了云笙之外,也就裴澈待她如此好了。

    她吸了吸鼻子,忍住了眼底的酸涩之意,嘴上却说着:“谁要什么刀了,我又不是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