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碰到男人,男人应激反应一样,挺凶地抬手打了他一下,差点扇了他一巴掌,幸好周念躲得快,所以只是指甲擦过他的下巴。
男人暴躁地说:“滚,别碰我。”
周念手足无措地站在旁边:“你、你好,我想你应该认识我的。”
男人抬起头,醉眼朦胧地眯缝起眼睛看他,紧皱眉头,摇头,尖锐地说:“我不认识你,你谁啊?”
周念尴尬地说:“我是沈峤青的同学,周念,我来过你们家的,来过好几次。上次你就认识我的。”
男人这下终于记起来了:“哦,是你啊……小鬼头。”
周念说:“你要是走不动的话,我扶你回去吧。”
男人看了他好几秒,终于伸出手。
周念默不作声地把人扶起来,看上去挺瘦一个人,压在他肩膀沉得跟头猪似的,还很臭,臭的快把周念熏得厥过去了。
他爸妈偶尔也会有酒局,回来以后身上带点酒味,但不会这么臭,好像还混合了呕吐物的臭味。
周念先把他送回去,再出去买解酒药,但附近的药店都关门了。他就用饮料贩售机买了一瓶葡萄汁,哥哥教他的,说这也能解酒。
男人喝了葡萄汁,半醉半醒地倒在床上,斜睇着他,说:“小鬼头,你真的很爱多管闲事。”
周念说:“你是沈峤青的妈妈嘛,不过,就算你是个陌生人,我也不会不管的。你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吗?”
男人晃晃脑袋,毫不关心地说:“不知道。我一个多星期没回家了。谁知道他一个高中生为什么那么晚了还没回家。反正死不了。”
周念看不惯他,问:“你为什么总是不回家啊?”
男人轻浮地笑了一下,用一种玩笑的口吻说:“当然是因为不想见到他啊。”
说什么呢?沈峤青是你的亲儿子吧?
周念无言以对。
男人对待沈峤青,不像是对待亲生儿子,而像是对待一只小猫小狗,还是散养的那种,让沈峤青看天意长大。
周念心底顿时升起一种“沈峤青只有我”的微妙责任感。
他一开始饲养沈峤青不过图个好玩。
可是,人与人之间一旦产生牵绊,牵绊逐渐复杂,就成了麻烦,不可能永远只有好玩。
“咔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