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演戏便罢了,若是叫桑蕊同她一并演戏,她总归心中不安。

    “娘子,您千万不要这样想!”听了她的话,桑蕊忙道,“为了您,奴婢做什么都甘愿,若是您因着奴婢的原因,便放弃了您的打算,那奴婢会极不安的。”她的手中拿着先前冷千芸递回去的青花小盅,“奴婢这条命都是娘子您捡回来的,眼下能替您做点事,奴婢心中已经很满足了,若是连这点事奴婢都做不好,那奴婢实在不知该如何跟在娘子您身边了。”

    她的话情真意切,冷千芸听后又叹了口气。

    “我现在只希望你能好好的。”她说着,伸出手轻轻拉过桑蕊的指尖,“桑竹去了是我当初没本事,没能护得住她,我还记得,当初她在被宫正司带走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便是,希望我和你都能好好的。”

    桑蕊原还没什么,听得她提起桑竹,又说起桑竹最后的遗言后,眼眶倏然一红。

    “娘子……”

    “我当时没能力,甚至不敢答应她的话,可如今不同了。”握着对方的指尖,冷千芸轻声道,“桑蕊,你日后若是有机会,在祭拜桑竹时记得替我告诉她,你和我,无论是谁,以后都会好好的。”

    此时的桑蕊已经不知要说什么了,只是看着冷千芸,猛地点点头。

    眼中的泪水将落未落。

    “好了。”见此,冷千芸便道,“不哭了。”

    她说着站起身,纤细的指尖轻轻替对方将刚刚落下的清泪擦去。

    “桑竹在天之灵若是知晓,瞧见你现在的样子,应当也会高兴的。”

    桑蕊闻言止住泪水,看向她。

    “娘子,那您高兴吗?”

    冷千芸一怔,接着笑了。

    “怎么忽地问我这个?”

    “陛下召了您侍寝,整个宫内都传遍了,亏得是您先前说了不见任何访客,否则天一亮,这东侧殿的地只怕都要被踏破了。”

    毕竟冷千芸先前是陛下亲自下旨从灵顺殿放出来的,接着又在周贞媛被罚之后得了侍寝的机会。

    虽然梅林发生的事无人瞧见,可事后有心人总会去打听,这一问之下自然知道周贞媛被罚和冷千芸侍寝之间的关系了。

    这样情况下,会想的人自然知道要如何做。

    因而无论是心中妒忌又或者歆羡的,都会想着来冷千芸这瞧瞧。

    只是冷千芸自己心中有数。

    她早早便下了令,暂时不见客,待过了今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