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萦对卖身葬父或葬母的戏码向来不感冒,若是有难处帮一把也无可厚非,但若就此算计人,那就敬谢不敏了。
有人在那里窃窃私语地说道“这人卖身葬父要价也太高了,要一百两银子呢!”
“外面买个年轻力壮的侍奴也就十两银子的事,他仗着长得好看,也真敢漫天要价。”
“谁说不是呢!花大价钱买这么个人回去,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有什么用?难不成买回去给娘子暖床?”
听人这么说,众人轰然大笑,有人便道“你这家伙哟,谁家娘子不是好几个夫郎,每月分到的日子就那么几天,谁还愿意再多一个人分啊!脑子是有毛病吧!”
“没准人家就是打定主意,找个年轻貌美的女郎做主子,然后跟着进了府,可不就有机会爬床了吗?”
杜芳菲抱打不平道“你们尽胡说,这美郎君一看就不是那种人,人家是真有孝心,不过是想让葬礼办得风光些,这才想多卖些银两,你们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女郎如此维护这卖身郎君,不如女郎将他买下来啊!”
杜芳菲正欲争辩,突然又听人说道“欸,欸,别说了,你看这不真来了两位妙龄美娇娘吗!这小子的机会来了。”
众人听了这话,立马朝孟萦一行看来。只见一行三人,两女一男,皆姿容茂盛,款款缓步而来。
杜芳菲也看见了孟萦,立马兴冲冲地朝孟萦走来,一边走,一边笑着说道“美女,我们又见面了,还真是有缘。”
孟萦看着杜芳菲,笑着点头致意,并未言语,扫了一眼她身后,并没见到三皇子的身影。
就在这时,那卖身葬父的青年郎君,突然扑到孟萦跟前。孟萦立马往后跳了几步,躲开了那郎君扑过来的手,差点就被他抱了小腿。孟萦心说好险,幸亏躲得快。
那郎君见孟萦躲开了,立马跪坐在地,哭丧着说道“女郎行行好,卖下奴吧!奴的生父久卧病榻,奴花尽钱财,也未能救回。如今家父亡故,奴家徒四壁,实在无钱收敛,还求女郎行行好,卖下奴,好让奴安葬好父亲。奴上过学堂,能写会算,琴棋书画也略有涉猎。女郎买下奴,奴定然好好伺候女郎。”
孟萦总觉得这人在此处卖身葬父充满怪异,且这人扑过来时身形轻盈,应该是有些功夫在身。她再看那门板上躺着的人,被麻布盖得严严实实,但一双手却粗壮,并不像久病之人的手,那么细瘦。孟萦又仔细看了那人的虎口,却见那人左手虎口上有厚茧,右手却没有,便知这人恐怕是常年拿剑的剑客,且此人是左撇子。
杜芳菲见孟萦仔细观察二人,便插嘴道“美女,就把他买下来吧,就他这长相,买回去暖床也不错。美女一看就身价不凡,也不差那点儿银子。”
听这高帽戴的,孟萦听了,嗤笑一声,典型圣母婊,花别人的银子不心疼。
杜芳菲见孟萦看着她但笑不语,有些莫名其妙地问道“难道我说得不对吗?大曌的女子不都风流成性吗?”
孟萦“既然女郎如此怜香惜玉,那女郎为何不买下他为你暖床?”
杜芳菲红着脸说道“我,我没那么多银子。”
孟萦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了,既然她没那么多银子,就不要多管闲事,还把事情推到别人身上。
孟萦“那这人与女郎相熟?要不女郎怎地如此维护他。”
杜芳菲一脸迷茫道“我也是才到这寺门口,看到有人卖身葬父,觉得他可怜,同情他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