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遥一听,不觉冲他翻翻白眼,然后拉着缰绳,便开始围着乌骓马转起了圈子来:
“老高,老黑这个名字是你起的吧,真难听。以后不准再叫它老黑,既然是我的战马,那名字自然得由我自己来命名。还有,你说它是汗血宝马,从哪儿证明它就是一匹汗血宝马呢?”
“名字随你,本来老黑就是随口叫叫而已。至于是不是汗血宝马,等你有本事骑着它驰骋起来,自然就晓得了。”
高志远说着,一半挑衅,一半揶揄地瞅着孟遥,既不亲自说明一下基本的骑马、驯马的注意事项,也不叫一个老手过来先于他沟通沟通,很明显是要将看笑话的事业进行下去到底了。
呵呵,这老家伙大概把这些年在草原上、马背上所受的苦,今天全部打包集中在了乌骓马身上,就等着让这匹还是半野化、半圈养状态的乌骓马来替他出口恶气了。
话说第一次驯马,还是有很多讲究的吧?
在脑海中飞速地过了一遍仅有的那一点可怜的驯马知识之后,孟遥突然将缰绳递给覃五柄,开始一件件地剥掉自己身上的手枪、皮带和军装,然后一面脱着,一面恶狠狠地盯着面前的乌骓马,往自己的一双拳头吐了两口唾沫。
高志远、陆涛一下子把两眼瞪了起来:“孟遥,你不会真的要跳上去驯马吧?”
说着,高志远赶紧冲着骑兵阵中招了招手,在嘴里大声喊了一声:“扎噶尔、巴达尔扈,快,你们两个驯马高手马上过来。”
话音未落,孟遥早已赤膊上阵,双目圆睁,一个鹞子翻身便飞上了乌骓马高大的马身,双腿紧紧夹着它的腰腹,壮起胆子就吆喝了一嗓子。
“驾——”
这一下不打紧,早已愤怒异常地将头几乎低垂到地面的乌骓,粗重的鼻息忽然在干冷的地面上,吹起了一阵阵的尘土,紧接着突然就是一个人立,一双碗口粗的前蹄高高举起在半空,随后怦然落下,直敲得地面发出一声震耳欲聋轰响,巨大的后臀便又高高弹起,那根漂亮的大尾巴啪地一下正好抽在孟遥脸上,眨眼间便被掀翻在地。
两道黑影忽然从远处飞奔而来,未等人们反应过来,两双大手便牢牢地一左一右扯住了乌骓马嘴上的马嚼子,身子跟着用力往下一坐,才将它基本控制住了。
“营长,你没事吧?”覃五柄赶紧一伸手去扶起孟遥。
高志远、陆涛也围上来,紧张地上下打量起来:
“遥儿,驯马不在这一时一地,咱们先回营,到了临时驻地,让扎噶尔、巴达尔扈他们好好跟你讲讲要领,那时你再跟它斗也不迟。”
“不,就现在跟它斗——”
推开覃五柄,孟遥翻身从地上站起,转脸望向一左一右扯着乌骓马的扎噶尔和巴达尔扈。
“你俩就是高主任这些年最得力的两员大将?嗯,不错,看上去就是雄赳赳气昂昂的,我们突击营这回可真是藏龙卧虎了。”
扎噶尔明显年轻一些的古铜色脸上,忽然露出一个十分腼腆的微笑出来:
“报告营长,你才是我们心中的雄鹰呐。”
孟遥不觉一愣,忍不住瞅了一眼像望着自己情人般笑眯眯模样的高志远。我靠,一上来就会溜须拍马,这老高不会是眼光出了毛病吧。
高志远一看孟遥眼神,急忙收起笑容,低声介绍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