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然身心俱疲,却全无睡意。
沐浴罢,他便坐于桌案前,自己与自己对弈。
棋局讲究策略,对于棋子无需放任何感情,尽情地厮杀一番便可。
而对于裴玉质,他却没什么策略可言,现下的他仅仅是在垂死挣扎而已,他迟早会向裴玉质束手就擒。
一阵子,他告诉自己再陪裴玉质一阵子,大抵会一阵子又一阵子,除非裴玉质抛弃他。
他长长地叹息一声,又觉得这样子也没什么不好的。
世间诸人能觅得心中所爱者能有几人?譬如裴玉质,将永远求而不得,如此想来他已算是幸运儿了,能与心悦之人相伴,还能与心悦之人云雨,心悦之人甚至主动提出想怀上他的骨肉。
他落下一黑子,又取了一白子,正要落下,却有一只骨骼分明,肌肤如玉的手从他指尖抢走了白子。
“玉质。”他抬首望向裴玉质。
四目交汇之际,裴玉质微微一笑,使得他一身悸动。
“子熙。”裴玉质一手托腮,一手落下一子。
一个时辰后,俩人都未能分出胜负来。
“便算是和局吧。”裴玉质站起身来,跨坐于素和熙腿上,继而吻上了素和熙的唇瓣。
素和熙搂着裴玉质的腰身,着迷地与裴玉质接吻。
裴玉质曾言从未与其师兄接过吻,亦从未云雨过,那么,他所拥有的早已胜过其师兄了。
他只不过是得不到裴玉质的心罢了,没什么了不得的。
他这般自我安慰着,又顿觉嫉妒。
得不到裴玉质的心,当然是了不得的大事。
他被嫉妒驱使着,粗暴地折磨着裴玉质的唇舌,害得裴玉质双目含水。
但裴玉质并未抗拒他。
他尚且觉得不足够,稍稍推开了裴玉质,命令道:“自己将身上的常服剥干净。”
裴玉质颔了颔首,由于被素和熙死死地盯着,简单的动作竟变得手忙脚乱了。
羞耻,很是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