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路回家。
天开始下着小雨,她也不躲,只是抱着双臂慢悠悠地走,漫无目地地走。
她的妆花了,她也没管,仍是低着头走路。
路过一个十字路口,不知为何,她停下脚步,仰头仍着雨水一滴一滴地顺着她的下巴滴下。
有人在看她,指指点点,怀疑这是一个疯子。
周围的人躲进避雨处,亦或是抖抖雨伞,坐进车里。
她干脆坐在路边花坛上,盯着脚发呆,高跟鞋一点儿也不好看,还不好走路,也不知道那人喜欢什么。
她任性地踢开脚下的鞋子,扯下头上扎好的发髻,想撕下身上的这套裙子,却怎么也撕不开,她使劲儿,裙子坏了一个口子,他又捂住口子,像个没吃到糖的小孩儿,嚎啕大哭。
雨慢慢小了,她起身,一手拎着鞋子,一手不时捶两下脑袋。
她好像,把什么东西忘了。
就像是小时,背着书包去上学,突然间觉得自己好像落了什么东西在家,蹲下来翻开书包仔细寻找,笔、纸、书、橡皮都在,松了口气后,又跟着同伴去上学。
只是这回,她反手去摸身后,没有书包,没有笔、也没有纸。
那是什么东西什么了。
她一边想着,一边赤脚走回了家。
钥匙插进门孔里,轻轻一扭,门开了。
她换了穿灰色的拖鞋。
拖鞋有些大,她穿着脚后空了一大块出来,她一走路,拖鞋便啪嗒啪嗒地响个不停。
她没有开灯,就这么抹黑着走进了厕所。
有些想吐,她趴在马桶边上,却什么都吐不出来,只是胃里一股子恶心,明明这几天她什么都没有吃。
吐到没有力气,她慢慢坐下,靠着马桶坐下。
捂住脸,为什么这么凉呢。
凌晨十二点。
她坐不下去了,想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