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安扫了那墙壁一眼,冷哼一声:“太矮了!”
一大清早,琼奴在扫院子,突然听见古怪的动静。
她一抬头,呆住了,忙丢了扫帚跑进门去:“娘!大娘!三娘!快出来呀!”
不多时,琼奴扯着郦娘子出来,寿华和康宁也紧随其后。琼奴把手往墙头一指:“你们瞧!”
众人一看,两个院子中间的矮墙上架了一座梯子,两个工匠正往上面垒砖头。
郦娘子气坏了,打开门就冲了出去,口里嚷嚷:“干什么干什么,你们干什么呢!”
康宁仰头,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幕。寿华摇头叹息。
除了四个个砌墙的工匠,还有人正忙着清扫小院,打扫蛛网,重糊窗纸,并搬了崭新的桌椅、床褥进房。
郦娘子喊:“哎,怎么不和主人家商量一下就动手?你们都是哪儿来的!”
德庆赔笑:“郦娘子莫恼,郎君命我等洒扫除尘,重新打点,好让杜郎君住得舒适些。我让他们轻点儿,绝不扰了您!”
“这……那这墙又怎么回事儿!”
“那边儿可都是女眷,这君子防未然,不处嫌疑间,将这面矮墙稍稍加高几尺,也好免去瓜李之嫌!杜郎君是点了头的,您说呢?”
“你!你们!哼!”
德庆赔笑,郦娘子又把那墙望了望,气得拂袖而去。
东厢房里,柴安收回投向外间的眼神,笑着向杜仰熙道:“你人还在病中,身边不能少人服侍,我将她二人留下,也好替你煎药送茶、铺床叠被,总不好老是麻烦郦家人嘛!”
杜仰熙略扫一眼,不动声色地笑笑:“你不知隔壁那位安道兄,性子有多古板!若要女子贴身服侍,我怕他醒来以后要投湖自尽了!至于我么,读书时最怕人多聒噪,又不能叫她们统统做了哑巴,能免则免吧!”
柴安话锋一转:“早知你会不惯,灵药,打今儿起你就留在小院伺候。”
灵药点头称是。
杜仰熙还要说话,柴安故意板下脸:“一个小小书童,也要一再地谦让,再说半个不字,我真要恼了!”
杜仰熙无奈笑道:“好好好,我收下,收下,多谢了!”
柴安满意微笑,又道:“听说桑郎君服药后仍不见好,怕是郦家请的这个大夫不大中用!未免误事,我已去请玉堂巷的柳大夫,极擅治寒症的,包你手到病除!”
不一会儿的工夫,郦家后院的矮墙已增高三尺,成了一面高墙。
郦娘子脚底下踩了高凳,也远远够不上墙头,气得她身子一晃,险些从上头摔下来。琼奴忙扶她下来:“小心点!慢点儿,我扶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