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迈县的百姓被他像割韭菜一般,狠狠搜刮了一番。
如今“韭菜根”还在,郑翊的胃口又被养大了不少。
陈家在岛上的势力,比郑家稍强,可也没达到完全压制的程度。
当初容忍郑翊开赌坊,虽说是顾忌他父亲的科考前途,却也没白纸黑字地约定“考不上就必须关掉”。
眼下,陈家要是强行要求郑翊关了赌坊,难免会得罪人。
这事儿看似不大,却也不小。
双方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真要因为此事闹得不可开交,实在不值得。
于是,陈家大翁想出一计:
让新县令去处理。
此前他便从广州得知,那个叫李景让的新县令,似乎有严正执法、言无避忌的名声。
倘若属实,这位新县令想必不是个好相与的人。
陈家大翁觉得,正好可以此事试探李景让。
要是李景让真的雷厉风行,严格执法,那陈家便能借他之手,解决郑翊这桩麻烦事;
要是李景让畏畏缩缩,不敢出面处置,那就说明他徒有虚名,往后在这澄迈县行事,陈家依旧能拿捏好分寸。
于是,陈延风不仅未派人去迎接新县令;
还将当晚本应在县衙值守的衙役,一股脑儿全都遣散回家,满心就盼着看场好戏。
后来的发展,倒也没出乎他的预料。
李景让果不其然关掉了赌坊,可既没对郑翊施以任何处罚,也没抓几个赌徒来充充门面,彰显政绩。
陈家可谓双赢。
所以,陈延风两兄弟今日来县衙报到时,脸上堆满了笑容——
谁能想到!
李景让非但没给陈延风这个县尉一丝好脸色,反倒对郑翊表现出一副极为器重的样子,只许郑翊来为那帮衙役点名。
陈延风的脸,简直黑得能滴出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