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她怀孕以后,已经习惯从身后环住她的肩膀,而特意避开肚子。
向箖心胆一颤,但立刻就感受到熟悉的气息。
一只精劲有力的手掌本来捂住她的嘴巴,道了一声:“是我”,然后伸向门把手,上了内锁。
继而将她带离了门边。
整个过程非常快,似乎只是一瞬之间。
现在向箖被笼在一个人的阴影里,背抵着墙,仰头看他。
她好像到现在才来得及愣住。
这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本来她以为他已经在万里之遥,没想到一转身就看到他在跟前。
时云州也在打量向箖,像是急切确认她的状态。
本来好不容易脸上养出的一点肉,又在这半月余的时间里消瘦下去。
时云州捧着向箖的脸,摸到她肩膀,牵起手来看了看,又看向她的肚子。
原本深重的目光更是罩上一道阴霾。
时云州喉头滚动,吞咽下太多,只把人轻轻往怀里揽了揽:“你怎么样?”
向箖可能是已经做了很长时间的提线木偶。
也许真正的时间并没有很长。
但她一直在海上漂泊,四周只有茫茫海水。
她也不知道具体的时间,通常除了向海没大会有人主动跟她说话,她如果问时间,别人会冲她道一句:“大小姐好”,就敷衍过去了。
或随便回答她一个时间,让她本来就模糊掉的时间概念更加混乱。
所以她总觉得时间已经过了很长很长。
她已经与时云州分开了很久。
唯一让她觉得近在眼前的事情,是尤若的惨死。
她如果出去,就一定会从尤若的房间门口经过。
会无可避免地想起尤若的死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