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鲜少露出几分真挚来,“因为她当时,是谢柏的人,是她帮我扫清障碍,让我顺利爬上城楼,得到解脱。”

    褚渊却是蹙起了眉头,若当真的想帮,为什么不是带她出皇宫?

    许是看出褚渊的疑惑,她主动开口:

    “是我一心求死,我是大周的罪人,如果不是我执意要嫁给孟淮,我的国不会亡,我的家不会散,我应该赎罪,我不配苟延残喘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褚渊看着她落下的滚滚热泪,听着这些委屈而又自责的话,只觉得心里一阵一阵地揪着疼。

    原来,他早在不知不觉间,用情至深。

    取心头血,从城楼上一跃而下,她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女娘,是要鼓起多大的勇气,才能下定这样的决心?

    那些沦为亡国公主的日子里,她一定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不,应该说,是她成为孟淮妾室的那些日子里,她一定承受了天大的委屈,否则,最后她怎么会毅然决然地从城楼上一跃而下呢?

    “昭宁,别哭了。”褚渊眼神温柔,轻轻拍着谢晗的后背,只觉得梦里那一幕,越发清晰起来。

    就好像谢晗跳楼时,他就在现场,可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挣脱那桎梏,飞奔而去接着谢晗,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走向执笔人笔下那个必死的结局。

    “你不是知道剧情走向吗?现在,你没有去给孟淮做妾,而且,现在陛下也对靖远侯起了疑心,我相信你一定可以为自己报仇的,我会帮你的。”

    褚渊安抚道:“而且,这一次,我也没有无可救药的爱上苏凌雪,绝不会为她哐哐撞大墙的,反倒是会为了你,哐哐撞大墙,好不好?”

    他耐心哄着,却发现许久没听到谢晗动静了,低头一看,这人已然哭累了,依偎在他怀中,安静得像只猫儿似得睡着了。

    长长的睫毛许是因为方才哭过,现在还一颤一颤的。

    一阵冷风刮来,他将披风裹在谢晗身上,动作轻柔地将人打横抱起,脚尖轻点下了房顶。

    直到将人放在床上,又给她盖好被子,褚渊才起身出门。

    心里的某些猜测从谢晗嘴里得到证实,既然谢晗手握剧本,那她定能规避许多危险。

    只是,剧情走向已不似从前,只怕许多事情,都会随之改变。

    而且,所谓的话本男女主,一般而言都有气运加身,若想摧毁他们,只怕没那么容易,甚至还可能会因为剧情崩坏,导致这个世界不复存在。

    谢晗,也一定是考虑到了这些,所以才没有不管不顾的将人直接处置了。

    毕竟,这些人于她而言,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她爱她的母妃,也爱她的子民。

    谢晗确定房门关上之后,倏然睁开眼睛,褚渊想和自己玩?还嫩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