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乃陛下亲子,同样也是天下苍生茫茫一员,天授命,皇为父,如今只是有此嫌疑便要被陛下责怪,岂不滑天下之大稽?”

    “帝心不诚,枉天下黎民心诚?”

    “帝心不诚,何论攘内除外,拓延四海之地,以全四世之功!”

    “嘶...”

    “嚯..”

    朝堂之上大臣倒吸凉气,爆发出一阵不小的嘈杂声。

    一旁那些觉得自己嘴已经够尖的言官,听见这话也不由得暗暗咋舌。

    好家伙,就是处理个家事,结果被扣了这么大个帽子。

    不过此般情形,若想弃车保帅,只怕不下猛药陛下还不买账,燕王若经此一着势力必将大打折扣。

    但是此举更多可能是抱朴子直接被问斩,完全是拿命在赌。

    在皇帝气头上指指点点,他们完全是学不来。

    “若帝心诚,则万世青史留名,九州四海一统。”抱朴子言语轻轻,带着虚弱许是用尽一切力气,任由禁军拖拽其往殿外赶去。

    宋理闭目拧眉,双手握在金色扶手龙头上,青筋微凸。

    一时间殿内再度沉寂,唯有盔甲碰撞与被拖拽之声响起。

    太子神色淡然。

    西苑贵妃抿唇皱眉,被一众糟心事弄得焦心不已。

    燕王面色惶然,一众官员目不转睛盯着那龙椅上的天子,揣测间胸闷神惊。

    “等等。”宋理豁然睁开威严双目,盯着前方那被架着离去的抱朴子。

    一旁低垂眼睑的贵妇燕王闻言忽而眼皮一抬,迸发惊喜。

    宋理问:“朕年轻时候记得你中过文科状元,是哪一年?”

    抱朴子整了整褶皱衣衫,平和道:“禀陛下,三十四年前,宣和六年间。”

    “唔,这么久了。”宋理缓缓点头,没有再提任何关于抱朴子的事,只是轻轻摆手,眉宇间雷霆震怒不知何时便如同风一般消散。

    抱朴子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