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七月笑着,“若妻主什么都会了,还要我做什么?”
窗外春风如煦,北归的燕子在廊下筑巢,叽叽喳喳的给小院里添了一丝欢快,宋前在前院跟康同喝酒;康源在没日没夜的练武;麦格又跑出去跟东市的小摊贩闲聊了,大家都期待着他今天不要带臭豆腐回来;时不逢缠着司南佳,没多久就传来一阵咯咯的笑声。上次的事过后,风雪衣吩咐时不逢给每个人道歉,然后让大家都不许再提起,时不逢似乎也很感激,一直尽心伺候着。
风雪衣倚在门边,她现在成了五品御医,有了知心的爱人,有哥哥,有朋友,有徒弟,还要衷心的护卫,更有几万两的存银,虽也有烦恼,可终究不一样。
以前一切都只能听别人的安排、靠别人生存,一食一饮、一屋一舍都是爹爹的、夫君的、儿子的,今日过得再好也保不齐明天人家不乐意就一无所有了,而现在,她觉得很踏实,那是命运被渐渐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感觉。
风雪衣忽然笑笑,她想起来今天闫七月也没请安,而且连自称都改了,看来关于他的喜好确实没错。
收了笑意,装着正经,清了清嗓子,说道:“七月,你做错了什么,自己说。”
闫七月还在为风雪衣愁着李侍君的事,没想到这就轮到自己倒霉了,他从座位上起来,缓缓跪下,想着自己这一上午,脸上有些微红,“心急之下忘了请安。”
风雪衣趁他还没跪下就扶住了,她不想看闫七月下跪,她喜欢刚刚那个高谈阔论、指点江山的他,微蹙的眉,闪着智慧光芒的眼睛,一侧嘴角微弯,运筹帷幄。
那,才是青龙女子心中的夫君。
放弃那些奇怪的想法,风雪衣故作高深,“还按昨天都罚?”
“是。”闫七月道,可是想到昨天,他瞬间脸就红了,声音也小了下去,“奴还是去找两个侍儿行刑吧,你、妻主那样打,不疼。”
不疼?风雪衣这才想起昨天根本没用力气,难怪闫七月没有多开心,施瞬说过要打的狠一点他才会更开心,枉她还开心了小半天。
“今天肯定疼,去趴着。”风雪衣道。
“是。”闫七月答应着去了,却迟迟没见风雪衣,等她进里屋手里已经多了一根鞭子,也不知在哪找的。
闫七月心里一凛,忽然觉得也许妻主昨天是想给他一个机会,所以只是做做样子,但今天还犯就未免有挑衅之嫌,换成谁都会生气。
双手放在头上,暗自抓紧衣袖,闫七月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疼痛。
果然第一下就非常疼,闫七月整个身体都僵硬了,他几乎感觉到皮肤破裂,鲜血渗出。
第二下,还在原来的地方,闫七月呼吸都跟着一滞,仿佛心跳都停了。他以前不是没挨过打,甚至没少挨过,只是他没想到风雪衣下手会这么狠,没想到平时懵懵懂懂的小妻主,一旦发怒,竟这般难以承受。
第三下,总算换了地方,还是疼的让人发抖,闫七月仅仅攥拳。
“太疼了吗?那我轻点。”耳边传来风雪衣的声音。
“是七月犯错,不敢……”说着,第四下打了下来,闫七月仅仅咬牙,再说不出话来。
十下过去,风雪衣才觉得不对,闫七月现在的样子明显更符合施瞬对受刑人的描述,而不是享受。扔了鞭子,灵力探去,她早就看到闫七月流血了,可是只要他觉得好玩,无所谓的,反正都是随手就能治好的伤。
帮闫七月恢复了一些,此时闫七月才缓过一口气一般,急急地喘了几口气,脸上、嘴唇都没了颜色,汗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