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鸣的好奇心一瞬间突破了天际,二话不说朝西边的巨石跑了过去,一路穿过致密的草林,不顾荆棘割人,来到巨石旁,向上一窜,猛地爬上了巨石,盯着眼前的身影,顿时傻了眼:
“这不是……李白么?”
李白只是个比喻。
在他的面前,一老者身穿白袍,侧卧在巨石的边缘,左手支着下巴,右手端着酒壶,手肘压着一柄长剑,将剑身伸出巨石外,剑尖系着红绳,红绳的另一端没在草丛中,似在垂钓一般,与周围环境融为了一体。
老者虽须眉尽白,脸上却无半点慈态,长发飘逸,身形狂放,满脸火红的酒晕,与其说是不知年岁几何的老者,不如说是一个放浪形骸的浪人。
松鸣蹙眉细看,老者腰间搭着一条灰色布带,后背印着七颗朱红色的星星,恰好摆成北斗七星的勺形图案,只是位于勺柄顶端的一颗星与众不同,是由虚线描出,显得有些暗淡。
松鸣只觉古怪:
“老人家,你是来抓我的吗?”
老者悠悠打了个酒嗝:
“你既然来了,不是已经有了答案了吗?”
松鸣一听,仔细琢磨一下,小心肝渐渐兴奋起来,乃至扑通乱跳几欲蹦出胸腔。
毫无疑问,白袍老者这出尘的造型,一看就知道是个高人,既然不是来抓他的,那松鸣的机会就来了,根据他阅片无数的套路,遇到高人就一定要死皮赖脸的贴上去,根据这个指导思想,松鸣立即干咳一声,小声地骚扰道:
“老人家,小心感冒啊!”
“老人家,您是哪里人啊?”
“老人家,您今年几岁啦?”
“老人家,您叫什么名字啊?”
“老人家,你——”
“嘘……”
白袍老者面色微囧,听松鸣丝毫没有要停的样子,看都没看松鸣一眼,只做了个噤声手势,继续盯着草林。
夜色像一袭披风裹在他的身上。
见草林再没了动静,半晌之后才悠然笑道:
“变海时暮,知风已枯,怕是流浪太久,老朽已不知自己是谁,亦不知曾有何名喽。”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