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天龙寺,小僧觉得他们应该心怀感激。”
“吐蕃国师觊觎《六脉神剑》,名为拜访,实为威逼,欲行抢夺之举。”
“小僧不仅帮天龙寺解了围,又思及有第一个生出抢夺神功的人,难免不会出现第二、第三个,继续下去,岂不就是小儿于闹市持金。”
“为天龙寺全体僧人能得清修之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只好废了他们的经络,散了真气。”
“如此一来,只要天龙寺不发蠢,便会烧了《六脉神剑》,从此便能远离江湖事,得自在清静。”
庄不染越说脸上疑色越浓:
“小僧分明一心好意,且思来想去,应是深得慈悲之意,为何江湖上却给我安了一个妖僧的名头。”
“亏我临别之际,为了让天龙寺的高僧心里好受些,还骗他们说有自己称量天下之心,便是不想让其生出厚此薄彼的念头。”
所有人听完,都对这皮囊极好的少年和尚生出无比复杂的心理,也不知说什么才好,只能道世上果然没有取错的外号。
戒律院首座玄寂沉声道:
“虚竹,你可知就因你的肆无忌惮,天龙寺辈分最高的枯荣大师,当日深夜便已圆寂。”
“于我等佛门而言,圆寂不仅是所谓生命的终结,更是超越生死轮回的契机。”少年和尚双手合十,一脸正色:
“我等修行,便是为了摆脱对欲望的执着和对生死的恐惧,达到心灵的解脱,实现永恒的寂静和安宁,简而言之,只为解脱生死轮回。”
“听闻枯荣大师那日深夜圆寂,小僧不胜荣幸,仅是略微出手一助罢了,无需天龙寺感谢。”
“你......”玄寂倍感无言。
大相国寺观心大师口念佛号:
“阿弥陀佛,你说的这般轻巧,若圆寂坐化的事发生在你身上,你当如何?”
“《大佛顶首楞严经》有言,始终相成,生灭相继,生死死生,生生死死,如旋火轮,未有休息,何解?”
少年和尚自说自话:
“人乃因生有死,死而又生,生而复死,死而再生,如同圆形之火轮一样,旋转不息,难办始终。”
“是以于小僧而言,生死就如同春去秋来,日升月坠那样再正常不过,等到了圆寂之时,不外乎当死则死。”
一向宽和的普渡寺道清大师不禁开口:
“小师父,你魔性与佛性兼具,正所谓一念成佛,一念成魔,还望你持戒忍辱,修善行德,今后定能成为大德高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