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郢的话几乎是脱口而出的,而后似乎才想到如今裴音的样子都是自己造成的,才堪堪止住了话头。

    瞧见他这幅样子,盛鸾也明白了自己从丫鬟那儿听来的事情是真的,心中有了几分计较,却也并不开口责怪,反倒是细声细气的说着。

    “哥哥也是为了姐姐好,不过是太着急了一些,我那儿那么多的药材,王太医又是医术极好的,姐姐身子定然会好起来了,哥哥也别太自责了。”

    这番话倒是安抚了盛郢心中烦躁的情绪,将他心里翻滚着的愧疚压下去几分。

    是啊,他也是为了裴音好啊!

    只不过是下手重了一点罢了,若不是裴音口无遮拦,不懂得感恩,自己又怎么会这样?

    “况且,虽说姐姐是磕碰到了头部,可听娘说姐姐从前身子一向是好的,想必是因为在那地方磋磨了三年,伤了底子,否则怎么会失明呢?

    哥哥和母亲都别担心了,鸾儿相信姐姐一定会好起来的。”

    话虽然是安慰的话,可细细琢磨之下却有些不寻常的意味。

    从前身子一向好,在教坊司呆了三年,回来就闹出各种动静来。

    盛郢略沉思了一会儿,面色不善的站起来。

    他之前怎么没想到这点?什么伤得很重,什么失明,都是他听雨潇阁的丫鬟说的。

    也对,自己那个时候根本就没用什么力气,裴音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失明?

    定然是装出来的,因为不满意周家的婚事,在这里胡搅蛮缠的闹起来!

    “母亲,我先走了。”

    留下这句话以后,盛郢便匆匆离开。

    瞧着她的脸色,盛夫人有几分担心,虽说她也对裴音有些不满,觉得她应该要感激涕零的接受周家的婚事,可到底是养了十几年的女儿。

    从前两个人也是母女和乐,心下了解盛郢的脾气只怕是又要起冲突。

    想要起身去拦着,可边上的盛鸾却拉着盛夫人的手,说自己实在是担心裴音,总觉得心神不宁。

    盛夫人便又坐了下来,哪里还有什么拦着盛郢的念头,只细细的劝说着盛鸾。

    而雨潇阁之中。

    这几日老夫人都在裴音的身边陪着,瞧着老夫人身子还没好就如此操劳,裴音实在是心有不忍,好说歹说,总算是将人给劝回了自己的院子里休息。

    如今她卧病在床,一举一动皆有不变,很多事只能嘱咐绿珠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