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路易王储本人倒是丝毫不介意,在他看来,这不过是给自己挚友的一个举手之劳而已,何况劳伦斯为了自己还甚至几次三番地置于危及性命的险地呢。
“那么,波拿巴阁下,我们在此暂别了。”
香榭丽舍大街十号的门庭前,马车上的雅克·菲利普中将严肃地看着劳伦斯,沉声嘱咐道:
“我会为你留意卢浮宫那边的动向,但我也不可能给那场答辩施加任何影响力,希望您真的有把握吧。”
劳伦斯跳下马车,微笑招手道:“请您相信我,将军,我还不至于做出自掘坟墓的蠢事。”
菲利普中将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重重地点了两下头,旋即便拉上厢门,在清脆的马蹄声中离开了香榭丽舍大街。
十号府邸的老管家很快就察觉到了劳伦斯的归来,立刻恭敬而焦急地出门迎接道:
“阁下,您回来了关于您在凡尔赛宫和杜巴利夫人的那件事那是真的吗?”
“啊,我是和那个女人约定了一场赌局。”劳伦斯不紧不慢地朝着府邸里走去,边走边问道:
“怎么,这件事都在巴黎传遍了?”
老管家的眉头也不自觉地紧皱起来,点头应道:
“是的,阁下,只要是有心关注凡尔赛的人几乎都知道了您和杜巴利夫人在对赌.这样重注的赌局可不多见,尤其是一场有国王当见证人的赌局。”
“那可真不错。”劳伦斯微微一笑:
“聚光灯下才是表演的好去处。”
“这”老管家的眉宇间满是担忧,即使是他这样待在劳伦斯身边的亲信,也是相信杜巴利夫人能够轻松地赢下赌局,毕竟这位波拿巴阁下平日里可从没有在府邸里进行过任何科学研究。
不过赌局既然已经在国王的监督中设下,老管家也不能再对主人的决策指手画脚,只得微叹了口气,尽职地问道:
“您一路颠簸辛苦了,需要为您准备下午茶吗?”
“不,不必了”劳伦斯径直走进会客厅坐下,沉思了片刻之后吩咐道:
“我现在需要见两个人,一位是观测者日报社的海尔森社长,一位是法兰西科学院的拉瓦锡院士,派人将他们二位接来吧。”
“是,我这就去。”
一个多小时后,海尔森社长率先赶到了香榭丽舍大街,并在下人的接引下急冲冲地跑进了会客厅。
这位曾经落魄的中年主编现在看起来处境好了不少,他穿着裁剪合适的得体礼服,头顶戴着订制的圆礼帽,就连气色也比先前精神饱满了许多,眼角也不再能看见憔悴和忧虑,只有因为充实工作而得到的满足。
这样的变化对海尔森社长来说也再正常不过了,先前,他是一个经营着倒闭边缘小报社、负债累累的落魄新闻人,可是现在,他的报纸已然出现在了千家万户的邮箱里,单凭报社本身的利润分红就足以让他成为一名殷实的中产阶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