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最近不用去请安,她高兴的收下一堆礼物,就又收到母亲进京的消息,母亲还给她带了封书信。
信是别人代笔的,用词虽有润色,仍有母亲说话的习惯,安陵容看到信,心总算安稳下来。
信里说,自从安比槐被流放,那些姨娘都卷钱跑掉了,有一个甚至把自己的一双儿女都留了下来。
母亲和萧姨娘正束手无策之时,皇上派的人到了,把她们连带两个孩子带到了京城。
母亲自认嫡妻,那是安比槐的血脉,她也算是两个孩子的母亲,总不能把孩子丢下。
萧姨娘在后面多写了几笔,说她也是见安比槐流放之后,被家族除名,那两个孩子实在没地方去,才没有劝阻。
安陵容想到小时候的事,就忍不住皱眉。
小孩也不可能对她喊打喊杀,都是从大人的态度里感受到,然后随意对她们释放的恶意。撕坏她的绣活,欺负她把她当丫鬟使唤,坏了东西怪到她身上,打翻她的饭食……
都是些被安比槐称为淘气的事,可她到现在都记得,当时她的愤怒委屈和无助。
但还不到十岁的年纪,把他们赶出去饿死她也做不到。
她叫来春枝:“你叫你哥嫂帮我办一件事……”
安陵容让人把两个送回松阳县,安比槐做县丞时,他那些族人亲戚也没少来,这出事就想跑可没那么容易。
春枝兄长是做中间人的,最是会看人与人相处。不管他在京城混的怎么样,到了松阳县就是大人物,只要有些手段,不怕吓不到那些人。
还得趁她母亲和两个孩子之间,没有感情的现在赶紧送走。想到万一那些欺负过她的人,还能靠着她风光,她真是要呕死。
两个孩子要是留在京城,哪怕送到别的地方学艺,逢年过节说要给她母亲磕头,这不就靠上来了?她记忆里的那两个完全能做出这种事,毕竟教导他们的母亲都能为了自己日后丢下他们。
送回松阳县去,至于回去会过什么日子,她就不管了。
他们靠安比槐在家中过了些好日子,那因为安比槐过的不好,也怪不了别人。
就像她曾经因为军粮一事,都要准备遗书一样,投生到这样的人家,怪谁呢。
放下这让人说不上开心的家信,她又出门在梨树下纳凉。
皇上给她的那把摇椅她带回来了,平日就放在梨树下面,又凉快又清闲的感觉。
反正能不在屋里待就不在屋里待,去了一趟园子,那正殿她看着还是小。
“那缸里光秃秃,能不能移些水草来?”院子里放了两口缸,那是预备失火放的,里面常年都要有水。
红菁姑姑就应是:“只可惜这个季节莲花都败了,不然养着莲花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