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德魁停止嚎啕,对着陆坚磕了一头,捂着被剃掉了胡须的半张脸,挣扎着站起来,朝其他三人示意一下,跨上骆驼灰溜溜离去。
看着四个逐渐远去的身影,陆坚啐了一口,迈开款款步的步伐朝汽车走去。没等到了跟前,海明和英达就迫不及待地跳出车厢,振臂欢呼,冷不丁把陆坚摁倒在了地上。
“让我们大开眼界!”海明愈发觉得不可思议,急切地询问起来,“快给我们讲讲,你是怎么一刀下去就剃掉那个人一半的胡须?稍有偏差,他的半张脸就没了,简直太神奇了!还有,飞镖扔得那么准,怎么知道飞来了一只小鸟?”
“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为山九仞岂一日之功。为练得这些功夫,我不知吃过多少苦头,不知流了多少汗水,不容易啊!”陆坚放松地躺在绵软的沙地上,望着湛蓝的天空上朵朵白云,嘴角勾起了一抹得意的微笑。
“既然你有这般身手,为何不教包力德大哥他们几手?那样的话,杜天应就奈何不了我们,也省的你单枪匹马。”寻思片刻,海明眼睛一亮。
“我早有这想法,一定会教他们几手,当然也包括你们俩。”陆坚缓缓坐起来,看着那四个人已走出老远,长松了口气,“总算没见血,这就叫兵不血刃。”
“原以为大胡子神通广大,没想到是只纸老虎,是头黔之驴。”海明哈哈大笑,极具嘲讽的意味。
“杜天应该明白了,也该罢手了,陆坚不可战胜!”英达接过话茬,脸上堆满了无比自豪的神情。
“如果杜天应真的要在这里搞个大阴谋,是不会轻易罢手的,肯定要不惜一切代价。经过这几次较量,明里斗不过我,或许会来暗的,甚至比郎一刀背后捅刀子还要阴险毒辣。所以我们必须严加防范,不可有丝毫的麻痹大意。”陆坚脸上掠过一抹忧色,抬头一看已日上三竿,连忙起身,“他们短时间内不会再来了,我们吧。”
“急什么,你不是说一直要守在这里嘛!”英达却不乐意,很想一直呆在这里。
“陆哥,野外宿营其实蛮不错的。既然他们短时间内不会再来,我们应该好好放松放松,享受一下惬意的生活。”海明点着头,也不想马上离开。
“包力德大哥肯定又在担心,总得回去报个平安。想来随时都可以来,决不给杜天应留下一点空子。”陆坚思量片刻,又做解释。
“他们来了!”恰在此刻,北边的沙丘中间突然出现了几个骑着骆驼的人,径直朝着这边而来。海明举起望眼镜一看振臂欢呼起来。
骆驼奔跑得飞快,眨眼间就赶了过来,见他们三人安然无恙,包力德兄弟终于松了口气,纷纷跳下骆驼,围坐在一起,听他们讲事情经过。
“我们老远看见进来几个人,可是不一会儿就又出去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于是急忙赶了过来,原来如此。”包力德高兴得小胡子都翘了起来,朝陆坚投去了感激和敬佩的目光,“真是难为陆坚兄弟,简直成了我们的保护神。想必你们都饿了,先吃口东西。”说罢从骆驼背上拿来一个袋子,正要往出掏东西,却被陆坚拦住了,“时间还早着呢,我们一点也不饿,回去吃吧。”
“我们哥几个商量过了,今天决定到山下举行一个正式的祭祖仪式,同时也把藏在心中的秘密告诉你。”包力德特意解释了一番,又是征求陆坚的意见,“如果不太饿,索性就先去拜祖,回去不妨再来个一醉方休。”
陆坚欣然同意,拉起海明和英达上了汽车,跟随驼队穿过松软的沙地,朝着五灵山的方向进发。到了山脚下,把汽车和骆驼停在一个隐蔽的地方,在包力德的率领下径直来到一块平整的石头跟前,拿出贡品摆放在上面,一字排开齐刷刷跪了下来。
“列祖列宗在上,最近有一股邪恶势力踏上了这片净土。他们横行霸道,殴打我兄弟,抢夺我骆驼,损毁我毡房……幸亏陆坚和海明兄弟行侠仗义,嫉恶如仇,不顾个人安危,一次又一次击退了他们的来犯,保护了我兄弟的生命和财产的安全,也保护了这块圣地。把他们带到这里来,是想告诉列祖列宗,我们要结拜为生死兄弟,从此以后同生死共命运,与恶势力作坚决的斗争,以维护我们这个家族的尊严不受侵犯!”包力德神情肃穆,态度虔诚,说罢带领众人磕了三头。
“列祖列宗在上,有幸踏上这片圣地,承蒙各位兄弟的信赖,也被前辈的事迹所感动,晚辈在此庄严宣誓:从今天起,我们也是你们家族的一员,与兄弟们精诚团结,同仇敌忾,坚决阻止邪恶势力的侵扰,彻底粉碎他们的一切阴谋诡计,用鲜血和生命来捍卫这块圣地的纯洁和前辈的尊严!”陆坚深深被这种气氛所感染,激动之情溢于言表,说罢带领众人又磕了三头。
“列祖列宗在上,陆坚正是我等待的那个男人,等了千年,今天终于相见,愿列祖列宗保佑我们白头偕老!”正要起身,英达却朝前挪了挪,因激动声音颤抖得很厉害。
众人闻言一震,看了英达又看陆坚,丈二和尚摸不着了头脑。
“英达说得对,我们已私定终身……”陆坚耳热脸燥,却有意识地镇定下来,勇敢地挑明了和英达的关系。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绽开了惊喜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