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舞弊案,朝廷看来是定要严惩了”,蒋宜深叹道,想到如今因为服食丹药而越发息怒无偿的皇帝,又道:“只怕不罢免一批官员不能息圣上之怒。”

    乐轻悠说道:“科举舞弊的确是很恶劣的事件,严惩舞弊官员是应该的啊”,在自己的祖国,高考作弊情节严重的都是要坐牢呢,而高考只是进入大学的一个阶梯,乡试却是由平民晋为官员的一个阶梯,对于作弊者必须严惩。

    蒋宜深笑了笑,“轻轻说的是,虽然牵连其中的一些官员是身不由己,但若他们自己心正身正,也不会把事情闹这么大。”

    乐轻悠点头,看向乐巍:“大哥,们可知道是谁举报们作弊的?那人可被抓了?”

    “具体是谁举报的我们,李大人没说”,乐巍说道,“不过在我们出来府牢时,有四五个人被押了进去,那几人中,只有一个钱友是跟我们认识的,想来就是他了。”

    钱友,还真的是他,乐轻悠着实有些无语,“本来以为只是孟兄的怀疑,没想到真是他。咱们也没得罪他啊。”

    一直坐在座位上慢慢品茶的方宴才开口道:“没得罪却不妨碍他看咱们不顺眼,这世上总有些人看不得别人好。”

    乐轻悠道:“这人给咱们下绊子,那就让他自食一个大恶果。”

    方宴忍不住宠溺笑道:“那是一定的。”

    至少这个人已经取得秀才功名是要不保了,三年不能再参加科举考试,于仕途上算是废了。

    蒋宜深留着吃过晚饭才走的,乐轻悠昨天睡得不安稳,哥哥们回来后,放下心中事,早早就回屋睡去了。

    之后的两天,她时常作男装大半,跟三个哥哥一起出去打听其他州府的这次乡试,蒋宜深都在傍晚时给他们送来一些最新的朝廷邸报,第一次看到乐轻悠穿男装也跟个男子似的像模像样,又惊讶又好笑,在说话时总是忍不住把目光落在她身上。

    因此下次蒋宜深再在傍晚送邸报来,方宴就提前让乐轻悠回房休息。

    这天乐轻悠跟着哥哥们去茶楼那种消息集散地转了一圈,回家时又买了些柿子树苗,一到家她便拿了铁铲栽种。

    方宴打一桶水提过去,接过她手中的铁铲,只让她在旁边扶树。

    乐峻正说出去酒楼买些饭菜来省得自家做饭了,蒋宜深敲门进来,他身着一件天蓝色初秋夹衣,神情凝重。

    “我刚接到家父的信,关于此次几个州府乡试舞弊的处理结果,已经差不多定下来”,他进门便道,“十名舞弊的主副考官,部处斩,其他参与的同考官抄家贬官,行贿士子皆革除功名,杖责三十,终身不用。”

    乐轻悠听完,脸色都白了,心里一阵阵后怕,幸好前几天,哥哥们就从这作弊案中摘了出来。

    乐巍、乐峻也变了脸色,震惊地异口同声道:“处斩主副考官?”

    方宴却是面色平静,放下铁铲将乐轻悠的手握在手心里,低声道:“别怕别怕,跟咱们无关。”只是真的无关吗?

    蒋宜深是从父亲让人快马送来的信中得知此次舞弊案或者说大皇子二皇子的斗法完触怒到了皇帝,父亲在信中让他确保蒋家族人没有牵连其中的然后就赶快回京,是以他把这个消息给乐轻悠他们说了之后,嘱咐他们日后小心行事,随即便离开了。

    晚上,方宴看着乐轻悠睡下,这也是今天小丫头似乎是被吓到了,很依赖他,乐巍、乐峻才让他留到她睡下才离开的。

    方宴虽然没想到皇帝竟然会处斩这次舞弊案的几个考官,却并不妨碍他利用皇帝的雷霆之怒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