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最重要的是二哥的意思。
云老爷子背着手,身后跟着乐巍他们和几个云家的护卫走了进来,边走边道:“未曾想还有如此恶奴,的确该当如此示众以儆之。”
“看热闹回来了,什么事啊把气成这个样子?刚才下车了我人都没看见呢,就听下人说去看什么犯人游街示众了。这一回来还嘟嘟囔囔的,有长者在,快来见个礼吧。”
云老太太起身拉着云老爷子,介绍了下叶家祖孙。
听说这位叶老太太都快一百岁了,云老爷子忙恭恭敬敬地见了一礼。
“咱们都是些老骨头,不用什么避讳的,都坐吧”,叶老太太回了个半礼,忙请着这对老夫妻坐下。
倒是乐巍他们兄弟三个,再坐在这里不太方面,见了礼,他们就到一旁下人让出来的一个桌椅边上坐了。
云老太太问老头子,“外面游街的犯人是怎么回事儿?”
“听说是城西有一家富户,好几代攒的家业都被唯一的孙子给赌博败了个干净,赌到卖方子时,这主人家两口子才知道”,云老爷子摇摇头,“这爹娘也是够糊涂的,估计一门心思只想着赚钱了。这一发现儿子好赌,再纠正也纠正不过来的,之后便狠心把那儿子赶出去,想让他立起来。”
“赶出这孩子时,还给他带着一个小厮一个老仆。但这夫妻哪里知道,他们那儿子之所以好赌,都是那小厮给带的。这一赶出门,小厮就哄着少爷去了郊外的一户挑帘子的人家,没几天便把少爷身上的银子给哄了精光。”
说到这儿,云老爷子才发现桌子上还有自家外甥女和一个年轻姑娘,便把将要出口的那几句话隐了下去,“后来那户人家的儿子都快死了,还是老仆偷偷回来报个信,这家人找过去把儿子带回家才勉强救了回来。”
云老太太就感叹:“像这样的恶仆,着实该狠狠处罚。主人家给着吃喝还给着月钱,不能好好做事便罢了,还想着谋害主人,我看就得判个斩刑。”
“可不是斩刑”,云老爷子说道,“这是游街示众过再行处斩,是没看见,那人都被扔得头破血流了。”
旁边的一众下人们听到这些,无不唏嘘。
又停了大约一盏茶时间,夜与进来请示:“老爷子老夫人,路已经通了,现在就回去吗?”
回吧。
两老跟叶家祖孙告辞过,便带着外孙外孙女和一众下人离开了这家小餐馆。
叶家祖孙却是又听了会儿,吃过之前点的菜和面,这才让郑嬷嬷两口子出去套车。
晃晃悠悠的小骡车上,叶老太太对孙女道:“裁裳啊,之前我跟那云家老夫人说话时也听着呢,他们家的二外孙、三外孙都没定亲,更能看中哪个?回去就让爷爷托人去他们家提一提。”
“太奶奶,我这样的出身还能挑别人什么啊?”叶裁裳低着头,“况且,那位云家奶奶也说了,她那二外孙是今科探花,三外孙状元,还有前面的大外孙也是传胪,想必他们就是那家名声都传到咱们贺州的一门三进士的人家。在这京城,恐怕多的是高门显贵看中他们家。”
叶老太太扶着车板壁,看着孙女道:“那这意思是,不掺和?”
叶裁裳迟疑了片刻,点头:“您不是常告诉我,齐大非偶吗?”
“他们家不一样,之前可是农户人家,算不得‘齐大’”,叶老太太说道,“太奶奶瞅着,这家的三个少年人都是很好的,以后绝对不会是心思花花的人。还确定不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