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焕头也没回,聂景澄一路悄悄的跟着他们,他不是知道,而是懒得管,总之那货就是个炮灰,早作死晚作死,早晚都是一个死。

    聂景澄又恢复了平日里趾高气昂的模样,淡定的目视于前,细着嗓子道:“我也想到剑池峰转转,怎么了,不可以吗?”

    季宁臣“切”了一声:“行,你爱咋转咋转,就是少来我们三人面前晃悠!”

    “谁在这里吵吵嚷嚷!”

    季宁臣话音刚落,一沧桑却不失凌厉尖锐的声音在山中响起。

    那声音醇厚有力,如狂风一般呼啸而过,回音袅袅,久久不散。

    江焕猛地向声音所来之处扬起了头,下意识的抬起右手,护在了婴翀身前。

    婴翀微微转眸,看了江焕一眼。

    “留锋长老?”季宁臣激动起来,“是留锋长老!”

    “哪一峰狂妄的弟子擅闯了我剑池峰啊!”一干瘦矫健,臂长腿长的老者落在了众人身前。他赤着脚,穿着件半新不旧的灰麻古袍,头上别着个乌青葫芦式样的木簪,目光矍铄,神采奕奕,颇像个老神仙。

    老人觑着双眸,贼兮兮的自几个年轻弟子的面上划过,最后将目光定在了婴翀的身上。

    “好个干净齐整的少年。”

    老人身形一晃,已是来到了婴翀的近前,婴翀淡定的望着老人,微笑着后退一步,拱了拱手道:“清灵峰弟子婴翀,见过留锋长老。”

    “好说好说!”留锋长老身形又是一闪,眨眼之间又来到了众人身后,这位老神仙已然如同这剑池峰里的云雾一般如幻如影,琢磨难定。

    “姬崇那老头,定什么门规不好,偏偏定下每四年举办一次祭剑大礼的规矩!害得老夫我一等就是四年,一等就是四年,烦都烦死了!平日里连个人都瞧不见,除了炼化那些剑,什么都干不了!”

    留锋长老痛骂一番后,缓缓转过身来,看了眼目瞪口呆的小弟们后微微一愣,继而欢快的走到婴翀身前,按着他的肩骨道:“呀,好个干净齐整的少年。”

    婴翀眉心略抖了抖。

    “欸,可怜的留锋长老,都快憋疯了。”季宁臣嘟囔道。

    留锋长老摸够了婴翀后又霎时间不见了,婴翀长吁口气,悄声问:“两位师兄,留锋长老口中的姬崇是?”

    江焕干咳了一声,打断了婴翀的话。

    婴翀连忙闭嘴。

    江焕朝婴翀身边靠了靠,悄声道:“留锋长老口中的那位前辈是苍崀山的创世祖师,你我后辈弟子,不可提祖师之名讳。”

    婴翀听罢,面上立刻流露出自责的神情:“多谢江师兄告知,适才是了之唐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