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宫?江重风竟入了圣尊的寝宫?!传闻云楚楚惨遭退婚,与季宁臣一块打发回了苍崀山,他本以为他的好圣尊就此孤身一人,重归于他,没想到竟是被江焕捷足先登!
他十指嵌入地面,咬牙切齿地望着与婴翀并肩离去的江焕,恨得灵力暴涨,红发翻腾。
“你这么激动干什么?”同样望着江焕背影的惑心道,“你真当圣尊欲与之成婚的人是云楚楚吗?”
转眸,眼风嘲讽地睨了血重魔一眼:“整租幽冥府的人都知道,洞房花烛夜,圣尊与其爱人共赴春宵。不眠不休恩爱了一整夜,次日更是带着心爱之人去堕仙湖疗伤。血重魔,你想想那个场景,是不是缠绵的很?”
“你给我闭嘴!”血重魔拔出嵌入地面的手指,指着惑心,“你与本座说这些干什么?”
“自是提醒血重魔收起那份不安分的心思,老老实实做个下人。这样,你还能活的长久些。”说罢,惑心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目的明确,径直走到了忘川河边,与往日一样看着河面上来来往往的白骨船。
六年来,他一向如此,但凡得空便会站在忘川边上,去等一个人。可惜,他等来等去,都没有等到那个人的身影。
人死之后不是都回来幽冥府吗?为何迟迟见不到他?不过,即便见到了又能如何呢?他亲手杀了他,残存在这世上,有何脸面去见他?难不成,他还能奢求到他的原谅?
他配么?
如今他大仇得报,是不是合该一死了之,到阴曹地府去陪他?
惑心不懂,更想不通。
他只当自己心如寒冰,却未料到,寒冰所做的心也会疼。
“惑左使,别来无恙?”
低沉沙哑的声音拂过耳迹,惑心眉头轻拧,一点点转过身来。
身后,站着本应和婴翀躺在寝宫内的江焕。
“江重风?”惑心上下扫了江焕一眼,“圣尊不是要给你疗伤吗?你怎么跑出来了。”
江焕嘴角噙着冷笑,一步一步走向惑心。
六年间,他数次与血重魔交手,却没怎么遇见过惑心。也不知是这位惑左使刻意躲避,还是缘分浅薄无缘相见。
如今既然见到了,该了结的债,也该了结了结了。
“惑左使,你在这忘川河边等谁呢?”江焕站在惑心身边,明知故问。
惑心的独目被长而杂乱的刘海遮去了大半,即便如此,依旧可见其眼中流露出的愤懑之气。他虽是生气,面上却仍旧淡定着,嘴角甚至还浮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微笑。
“江公子,你不用与我阴阳怪气。我知道你气我杀了凌追,可我没办法啊,我要帮圣尊拿到天魔珠,要为雪国报仇。与家国仇恨比起来,个人情感实在是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