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魄是魂魄,人心是人心,练魂试得魂骨,却识不出人心。婴翀魂魄干净,却不代表心是干净的。”齐浑语调轻缓,神情也从容,一旁的云清风更是如此。
又是一声巨响,叶臻带着江焕飞出镇妖塔。
二人轻飘飘落在地上,被眼前的阵势吓了一跳。
不过此景也在意料之中,他们三人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瞒过云清风等人,穆尼未死,定要来苍崀山讨说法,至于厉洪畴,自然是哪有热闹就往哪凑。
“这么多人啊。”叶臻一脸烦恼的搔了搔头,“哎呀,本来还想着速战速决,这下可麻烦了。”
“叶逐痕!你怎么会在这里!”李元祁指着叶臻,气道。
“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了?”叶臻吊儿郎当,不把李元祁当盘菜,“这么多人都在这里,你只盯着我看做什么?”
李元祁被气了个脸红脖子粗,齐浑轻咳一声,先是打量了叶臻片刻,继而与江焕道:“重风,这是怎么回事?”
江焕忙向云清风等人拱手行礼:“师父,诸位长老,此事说来话长,且容弟子稍后禀报。”
说罢,江焕忍不住朝婴翀望了一眼。
婴翀察觉到江焕的目光,回眸,与他对望。
他们之间距离不过半丈,却似隔着迢迢银河。
曾经,他们的目光无数次在空中对接,每一次都心驰摇荡,可这一次,江焕的心除了疼,只有疼。
被欺骗的疼,被戏弄的疼,被轻视的疼!
曾经所有,皆是阴谋,皆是假象!
“叶逐痕!你做下的孽还不够多吗?如今居然帮着婴翀这个逆徒闯入镇妖塔!你当我苍崀山是什么地方,容的你随便撒野!”李元祁继续攀咬着叶臻,比起婴翀,这位在叶臻手下屡战屡败的崇阳峰峰主,显然更恨叶臻。
“啊呀呀,李元祁,这么多年了你这脾气怎么还是这么暴躁呢?”叶臻抖着身上的土,“年轻的时候,你就喜欢和我较劲,我都死了一回了,你还是喜欢和我较劲,你能不能换个人较劲,别总来烦我?”
“你!”李元祁气到失语,只能拿眼睛去示意云清风,云清风面无表情地看着叶臻,淡淡道:“竟还是不思悔改吗?”
叶臻正在抖鞋里的沙土,听了云清风的话,乖乖将鞋子穿好了。
“悔改,当然悔改。”叶臻的神情难得的谦卑着,“我了结了心愿便走,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他一晃一晃走到婴翀身旁,指了指他手中托着的大石头:“婴贤侄,能否将你手里的石头借老夫用一下,老夫和她说几句话,说完就还给你。”
婴翀目视于前,置若罔闻。
叶臻受了刁难,却不生气,陪着笑脸正欲再劝,温殊插话道:“孩子,你这怀里抱着的这块大石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