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货,”孟婉神经质地骂,但又像是自言自语,“你怎么才来?身上一股臭婊子味,你去哪里卖了?钱呢?”
护士朝齐渡投去歉意的视线。但是她面前的omega似乎已经习惯了,沉默不语地蹲在孟婉身前。
他还没有说话,孟婉就出其不意地甩了他一巴掌。
“贱种!贱种!去死!”
齐渡被她扇得整个人踉跄了一下,不受控制地往后倒。他感觉身后有护士把他扶了起来,随即有人把他拖了出去。见到他被带出去,孟婉尖叫着站了起来,却被腕上的铁链牢牢束缚在病床上。
“别刺激她,”护士说,“病人太长时间没有接触Alpha信息素的味道了,现在非常敏感。”
“……喷雾也不行吗?”齐渡恍惚地问,“我……我喷了喷雾……”
“你的Alpha的信息素等级比较高。”护士关上了孟婉的房门,女人还在狂怒地咆哮嘶吼着,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齐渡,眼神里满是痛恨。
“她平时也不这样,估计是被Alpha信息素激发了。”护士翻了翻病案本说,“最近一周啊,她都是木僵态的,进食量也很少,主治医生的意思是……也就这半年了。”
她撕下一页纸递给齐渡,说:“这是账单,你去结一下吧。”
齐渡接过账单,上面写着50338。
“你该给她买个保险的,”护士见他惨白的神色,忍不住说,“当初怎么没买?”
齐渡张开嘴,然后又哑了。
他视线转过去,孟婉还在病房里隔着玻璃像厉鬼一样盯着他。
“我不是她亲生的。”他说,“……我没有权利给她买。”
护士吃惊地睁大眼睛。
她知道孟婉。孟婉本来还有一年牢要坐,因为精神状态提前出狱,在这呆了很久,只有眼前这个年轻人会来看她。她先入为主地以为齐渡是孟婉的孩子,但仔细一看,确实不像。
“我会帮她想办法的。”齐渡说,“能宽限几天吗?”
护士说:“不是,你……你和她没有血缘关系,不用你负责。”
她看着站在面前这个高高瘦瘦的年轻人,过大的黑色冲锋衣掩不住清瘦的身体,一股抑制喷雾也掩盖不住Alpha的味道。虽然看起来怪可怜的,可他的Alpha倒真是挺凶悍,护士心想。
“医生,我想知道……”年轻人模糊地问,“她……她还有时间是醒着的吗?”
“不多,最近没见过。”护士想了想,“你也知道……她经常说胡话……”
医院走廊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安静,没有人大吵大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