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卿看他并没有自己担心的那样,会出现心理上的不适。便开心的问他“面对过往,你觉得难过还是快乐?”

    “我本早慧,之前的事情,我已经全部记起来了。当年,父皇极其宠爱母妃,引起如今北燕太后的不满。她一直想要除掉母妃。可有凤家暗卫和父皇护着,一直没有得手。我一直在母妃身边长大,母妃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更是难得一见的才女,我在她的身旁熏陶久了,更是在父皇的所有皇子中出类拔萃。

    我的本名叫赵凌竹,母妃常常叫我凌儿。先皇一下暴病而亡,母亲很是伤心,每天都以泪洗面。我虽然不懂发生了什么,却也知道母妃与我的境地已然非常糟糕。她偶尔从太后的宫里回来,双膝已经红肿,更是行走艰难。有一天,她把我抱在怀里,哭着说,对不起,凌儿,母妃没有本事护你周全,今后的路你只能自己走了!

    我不懂怎么回事,懵懂的看着她。她让侍女端来一碗药,一边流泪,一边哄着让我喝下。我喝完药后,开始头疼,她便抱着我一直哭,后来,我痛的晕过去了,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太后的宫里了,跟着太后的儿子身边伴读,只知道自己叫寻梧珺,剩下的都忘记了!”

    寻梧珺说完这些后,两人都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很久后,她抬起头问他“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我已经跟南秦那边去了信号,更与东邱暗卫联系,西滇这边的凤族令牌,这三股军队,只等我一声令下,便合力包围北燕。里应外合,加上你前期的铺垫,拿下北燕指日何待!”

    “嗯,那边北燕皇帝的势力,已经被我消减大半,剩下的就是找到当年先帝的传位圣旨。”

    “嗯,主要是如何证明你的身份,以及传位圣旨的真假。”

    “这个我已经安排了人,当年认识我母妃的一些年老的官员还健在,何况,我如何到太后身前的,我母妃的信件已经写的很清楚,我师父师母四国大儒夫妇,可以作证。”

    “只要真的遗诏出来,假的的那个当然做不得数了!”

    两人商议好后,便给灵歌,顾玖,以及金夫人联系,明日启程回北燕。几个人得到通知后,纷纷前来摄政王府探望寻梧珺。听到毒已解,更是对顾双卿的医术佩服的五体投地,这样莫名的毒,就算是遍寻四国大陆也难找出第二位。

    灵歌却有一个疑问,既然恢复了记忆,那今后是叫寻梧珺呢,还是叫赵凌竹呢?

    寻梧珺不甚在意,漠然的回道“现在还不是时候,等过些时日,公布真相之后,再用原来的姓名”。

    双卿了解他,像他这样内心强大的人,名字只是点缀,他是什么样的人,跟外界对他的评判,或者自己在外界的称呼之类,根本丝毫影响不对他,他就是自己,名字根本无所谓!

    几人商议好,开始着手打包行李,寻梧珺与双卿轻装上阵,三辆马车,几匹快马,加上一队护卫,辞别西滇的亲友,踏上回北燕的征程。

    在路上,一边走,寻梧珺一边让人给北燕皇帝放出消息,东邱战事结束,因在战斗中受伤,耽搁了数日,才刚恢复,便急匆匆的返回北燕。

    而北燕的朝堂上,已经波涛暗涌,少部分的太后及皇帝一派。因寻梧珺战胜后,迟迟没有回朝,更是不见踪影,便是欺君。加上这次胜仗后,百姓中,本就是只知道有太傅,不知道有皇帝,这功高盖主,更是招人记恨。当然,最恨的就数皇帝和太后。

    北燕的金銮殿里,弹劾的折子被赵乾扔到了地上,跪着的一众大臣们,心里虽然不满,却迫于皇家的天威,只能跪着低头不语。刚才两派争吵的情况,还是如火如荼,在皇帝扔下十几本弹劾寻梧珺玩忽职守,目无君王,欺君罔上的折子后戛然而止!

    只听赵乾愤怒的声音在大殿里响起“你们倒是说说看,他居然不回来?连个音信都无,是何居心?朕也不是针对他,这些折子在朕这里压了一些时日,可人呢?总该有个回应或者给个信件吧!朕就是有心偏袒,也要有底线和理由呀!”

    赵乾一边生气的大声呵斥为寻梧珺说话的大臣,一边又充烂好人,说自己是多么的无辜,多么的被迫,不是他的错,是你们逼迫的我!

    这是典型的又当又立,可他是天子,谁也不能直起身子,与他对峙。正当皇帝越说越气愤,想要拟旨,讨伐寻梧珺的罪行的时候,忽然听到大殿外有人喊,皇上,太傅大人加急信!

    皇帝心里气恼,真是没有眼力,早不来晚不来,怎么偏偏这时候送来,真晦气!

    心里这样想,面上却不显,只见他急忙对太监招手,赶紧接过信件,看看他是如何说的!